“既然诸君都称赞录事多有急智,今日元旦之始,录事可否以此为题,即兴赋诗作词吟辞?”
“好给贵客助助兴?”
田曹区荣笑问。
这时候郭宋站出一步:“宋见区田曹这般说话,想必心中已有佳作,何不当场表率,先向诸君展示一番呢?”
郭宋这话让区荣顿时绷不住了,他一介田曹,只懂得管理劝课农桑之事,哪懂吟诗作赋这等风花雪月之雅。
“某不擅吟诗作赋。”
区荣羞耻地承认了,话锋一转,“但周录事不会不懂吧?”
现场众人心中直呼区荣恬不知耻。
可周仪始终从容镇定。
“不知田曹是想听词亦或者诗或者辞赋啊?”
周仪笑问区荣。
此刻周仪心中已有主意,他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语文教育中全文背诵的滞后性,在此时完成闭环,正中眉心。
“诗词即可!”
区荣打探过了,此前从未听周仪有过吟诗作赋写词的事迹。
随便一样应该都能够让对方难堪。
“好。”
周仪点头,随即在案桌后踱步一阵,便抬头开口。
“去年元旦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旦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田曹,这首元旦如何?”
周仪询问区荣。
对不住了,欧阳修,元夕改元旦,不会怪我吧?
此时区荣目瞪口呆,不是,你真会?
你怎么能会作诗呢,读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屏风背后,一道俏影轻声呢喃:“去年元旦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读起来倒是朗朗上口,两情依依。”
而现场。
周仪看着区荣:“承蒙诸君称赞仪有急智,倘若只作一首诗,而无词的话,恐为谬赞,名不符实。”
于是周仪又现场给田曹区荣表演了一番。
作了一首青玉案·元夕,对不住了,辛弃疾。
青玉案元夕变成了青玉案元旦,辛弃疾不会怪周仪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一开口,现场众人便沉浸在周仪词里描绘出来的世界中,遐想无边。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此时正值日暮天黑,油灯、蜡烛、灯笼的光亮,照在诸多酒杯、酒瓶上,反射发光,濯濯生辉。
舞女助兴,歌姬清唱,乐师吹箫。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蛾儿、雪柳、黄金缕都是时下妇女的装饰品,屏风背后的倩影,正好盛装出席,却无人得见真容,只留暗香弥漫。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周仪转身,目视远处屏风。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屏风背后亮起的灯火朦朦胧胧,映照着角落里的方寸之地。
“区田曹,这首青玉案元旦,又如何啊?”
周仪转头,看向田曹区荣。
区荣像个小丑一样愣在原地,哪里还说的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