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陈玉婷,温乔问:“你可知道内门千言峰下小弟子陈玉婷?”
陈玉婷基本上整个灵云宗都知道,更知道的是她对周珩痴心一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黄莺说:“知道,哦对,忘了她了,陈师姐与你们一道回来的吧,没多久就传出了这件事,听闻陈师姐气得要死,哎呀坏了!你跟周师兄这事……肯定会让陈师姐盯上的,你知道吗?之前很多女修对周师兄示好,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人要么不见了,要么看到周师兄转头就走,就连任务行动中,女修都离周师兄很远诶。”说到中途她的声音渐渐收小,跟温乔说着悄悄话。
看来陈玉婷的劣迹不少人都知道,或者说她的行径怎么都能猜到,众人其实也在等陈玉婷对温乔出手看热闹,温乔此人在攀云峰都籍籍无名,灵云宗内更是没人知道她是谁,都好奇是怎样的人能让周珩倾心。
“嗯。”温乔不再说话。
黄莺又自顾说道:“其实你跟周师兄也是郎才女貌啊,周师兄为人君子,你不喜欢他么?”
“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温乔的决绝话语,让黄莺心惊,以为自己触及到她的逆鳞了,道歉:“抱歉师姐,我不知道……我不会再乱说了!”
温乔摇头,说:“无碍,这段时间多亏你陪我。”
黄莺仿佛看到冰融化一般,欣喜说:“太好了!我还知道很多八卦呢,听说我跟你说哦……”
孟珏在屋里听得乐了,温乔本来只是客气客气,黄莺倒是会蹬鼻子上脸的,就算严寒如冰,被人缠着也一点办法都没。
很快就到了悬星大会开赛之日,许多门派都来到了中天枢,天堑之上迷雾丛生,本就间隔万丈看不到对面,而雾不散更是只能看到前方几丈而已,天堑下方的悬崖更是不见底,天堑入口站了许多人,温乔跟随黄莺身后来到,只见入口站着两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结丹修士,对众人道:“天堑阵法已启,诸位可以前去了,通过天堑就会有人带你们前去报名,取得名牌就能静待比试了,请!”两个结丹修士飞身前往天堑出口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前往天堑飞去,众人看到有人去才纷纷御剑通过阵法,期间也有不少惨叫,令人心惊,知道不会有危险之后,众人也是放心了。
黄莺拉着温乔,看着许多人都被送了上来,他们不忿离开了,担心地问:“师姐,这天堑凶险非常,你真的要闯吗?不如跟我一起走吧。”黄莺也想跟她一同观战,只是不过天堑之人,不能进入悬星大会。
温乔摆手拒绝,道:“你先行,我随后即至。”
黄莺仍是不放心,但她的父母来接她了,她担心,走的时候时不时还回头看温乔,父母问她是谁,黄莺说是很喜欢的师姐,他们都离开了之后,温乔才钻研起阵法来,这阵法的阵眼所在,竟连了起来,像一条路一般,入阵踩着阵眼应该就能过去了,阵眼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阵法凶险非常,只能硬闯了。
温乔飞入阵法,阵法多样变化,比起她对付周珩的阵法,更是精妙异常,她寻找阵眼之时还钻研破解之法,顺利踏着阵眼飞出天堑,衣衫凌乱沾上灰尘,她还学习到了不少破阵之法,若是比试会对上周珩,对她来说如虎添翼。她出堑之后,就有一名弟子来引导她去报名,拿了队伍的名牌之后,才看到悬星大会的比试场,中间场地有上千丈,周围圆形的是观众台,场地内设有阵法,使修士比斗却不会波及观赛众人,高于观众台的云彩之上正是众大门派的掌门,几位化神修士赫然现身,下方众人均是对化神修士行礼,观众台正上方是主持者四海阁阁主绝命书姚玉,待天堑试炼结束之后,悬星大会就会正式开始,让他们稍等片刻,修士隐在云后观看。
温乔气质独特,黄莺一眼就找到了她,蹦蹦跳跳走到温乔身边,带着她去观赛的位子,温乔看到了黄莺腰间挂着的牌子,跟她不是同一组,松了口气。两人来到中心坐着,边上正是黄莺的父母,黄莺介绍一番,温乔拱手行礼,打过招呼后几人坐定,等待比试开始,期间黄莺拉着温乔说悬星大会的内部消息。
悬星大会参赛者,四人一组,组内都是大境界相同之人,先是组内决出头名,其他人淘汰,头名才能进行下一轮抽签比试,小组过后,筑基修士就会遇上结丹修士,历来也有结丹修士修行懈怠仗着高一个境界输给筑基的,如今温乔不过筑基后期,偏偏功体受制,恐怕自己对上结丹修士必败无疑,不过温乔要么不做,既然参与比试她在身体允许范围内就会全力以赴。
在绝命书宣布之时,比试同时开始了,这次参与的修士许多,所以分了四个战场,用阵法将场地隔开,观众也可自寻比试一看。
温乔注意到这山外好像也有阵法,于是问黄莺,黄莺回:“这阵法是用来围住元婴修士的,云端之上是化神修士掌管,若有人来捣乱会先被阵法挡住,若阵法拦不住化神修士才会出手。”
温乔点头,不再说话,在里面的多是元婴以下的修士,也有不少小门派的掌门,他们修为低微,名声不响,只能跟普通参赛弟子一样。
筑基的比赛大多是一般,筑基修士和金丹修士一道比试的时候,都会选金丹那边看,就没人注意到温乔的动向了。
温乔一上台,面对的第一个敌人是个武修,他的身形比温乔大了一倍有余,那人见到自己的对手竟是一个女子,眼中不免带了轻蔑之意,修真界难有女修出头,见温乔作揖,语气轻浮出口:“小姑娘,你现在认输还能活命,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温乔见他轻佻也不恼怒,只是说:“请。”亮剑在手。
武修将肉体练到极致,可使肉身坚不可摧,刀枪不入,武修喝道,拳掌出手,温乔闪身躲避,武修紧追不舍,掌风刮破了她的衣衫,边追边说:“不如看我震碎你的衣衫再战可好?”他眼神淫邪。
台上黄莺也注意到了这战,气得不行,破口大骂。
只见温乔不急不忙,躲避之时见识到了武修招式之后,符咒频出,观此人行为莽撞,粗心大意,用小法术和符咒让他着急自己露出破绽。武修挡了几招之后,果然不痛不痒,但他脸上更加愤怒了,拳法更快了,她奔命之时又以剑意攻击武修,武修内外遭创,正奋力一击欲玉石俱焚,温乔反手持剑向前,以剑柄挡住他的一击,化解了气劲,一个闪身落到他的身后,剑刃已架在武修脖子上,武修无奈,只好认输,他倍感受挫,才想玉石俱焚,好歹两败俱伤,才显得他还留有一些作为男人的尊严,他收敛神色问温乔为何,温乔只说比试而已,不必以命相搏,你我并无仇怨。她离去,武修惭愧不已,许多看到了这场比赛的都骂了武修好久,如今他颜面尽失,气恼离开了悬星大会。
温乔并没有花太多力气赢,她打算速战速决,一战久她的弱点暴露无遗,还会折损根基,黄莺上前迎温乔,关心她,又气恼武修,说:“那汉子也太无理了,嘴巴不干净手也不干净,输不起就想拖你下水,还好师姐技高一筹,为自己搏了面子,师姐真厉害!”夸赞之语来自真心,不过温乔已经听过很多了,黄莺很仰慕她,几乎把她当成前辈了,让温乔受宠若惊,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热情之人,自己多番冷淡下,她竟然还热情不减。
温乔问黄莺的战果,黄莺说:“我还没有呢,下场就到我,你看,我打这场的胜者,师姐帮我看看我能不能赢?”温乔看向她指的战场。
一人手持灯笼,对面的人手上没拿任何武器,持灯笼的人掐诀顿时周围星辰满目,灯笼一甩,星象成线,攻向对面了,后者手一挥阵法上前挡住星象,灯笼碰面却未到,原是拂尘在手缠住了灯笼,那人突出一掌,持灯笼人用力抽离武器退后几步没躲过这道掌气,呕出鲜血,他双手掐诀,将灯笼御空霎时星象又变,星象竟是染上火红,拂尘挡开火球,一时接近不得,那人又转换姿态,拂尘化成剑,破开火球,飞剑击向上方灯笼,灯笼被剑钉在地上,星象消失,又向掐诀之人连出三掌,他躲避不及,已呈败相了,在那人认输之后,他收回剑变成拂尘离开了。
“哇,这是什么招式,没见过啊!”黄莺出声。
是道修,看来是玄一门的人,不过看的太少,不知他的底细,于是说:“此人,你应是胜不了,不过观他方才阵法不离脚下,踩的八卦五行阵,用你药术麻痹他的脚,或许能打上几个回合吧,他若不留余力,败你不出三招。”
黄莺听闻脸耷拉下来,闷闷说:“师姐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嘛……”
“如实分析而已,让师妹不快,我只能抱歉。”温乔一脸正经地说。
“哎呀没有啦,我知道我武学不济,谢谢师姐,我去啦!”黄莺挥手前往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