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时有感而发吧。”

李芸柔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粉色的便签。

“那个，你常用的笔名是什么？”

笔名？楚河觉得滑稽，只不过笔名也确实有他的道理，你也不想家人知道你在写奥特赘婿这种书吧。

李芸柔坐在靠窗的位置，楚河坐在她的右边。

“就叫黄金左脸吧。”

李芸柔认真地在便签上留下清秀的字迹。

就在这时，蒋正怒气冲冲拿着一本假期作业走进了教室。

“楚河坐最后面去，座位轮换你别参与了，班级第一跟你坐也是浪费资源。”

随后蒋正当着全班的面，展示了楚河的假期作业，只见全篇上下只有一张大大的笑脸。

楚河的黄金左脸突然有些僵硬。自己以前真是够傻的，与其挑衅老师还不如不交呢。

“年级主任说了，高三了，不能劝退任何一个学生，可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你说呢楚河？”

“老师你说的对。”

蒋正有些诧异，他就是故意要当着全班的面激怒楚河，好让自己有借口向年级部告状将他开除，没想到楚河一反常态，态度异常地软，蒋正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

蒋正冷着脸。

“开学考以后再看，有进步就回来，没进步就回家，程华你先去坐楚河的位置。”

程华满脸兴奋，和李芸柔做同桌，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将数学考到不及格，被蒋正谈话后拐弯抹角说想要和数学年级第一的李芸柔坐一起，这样才能有进步。

“老师，多大的进步才算进步。”楚河一本正经地问。

“嗯？”蒋正先是错愕，随后冷笑。

你倒数第一都能有进步，那自己这个班岂不是没有后腿可拖了。

“呵，倒数第一进步一名虽然也叫进步，但我觉得应该是倒数第二运气不太好。至少五名吧，同学们觉得呢？”

班上的人都不以为意，只有萧航义愤填膺，他坚持认为自己的倒数第二是凭实力拿的。

“十名。”楚河斩钉截铁地说。

李芸柔只觉两眼一黑，大脑险些缺氧，这不是傻子吗？五名的话自己帮他辅导，说不定真的有机会。可十名，一个班总的也才七十个人，真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对学习过敏啊。

“好，你说的。”蒋正觉得楚河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萧航走上来帮楚河搬书和自己一起坐固定座位。

“牛逼，这种大话就是说说也过瘾了。我看你是真不想读了。”

李芸柔生气地看着楚河。

“喂，你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你也要对你的同桌负责啊。”

“打住打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说的太暧昧了。”

李芸柔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红着脸解释。

“我是说，至少你算是正常的同桌。”要知道程华可是每个星期都在自己的空间里留些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跟他坐，就是烦也被烦死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呢。”楚河失望地摇了摇头，抱起自己的课本。

眼看楚河就欲要走，李芸柔拉住他的衣袖。

“喂，就是做不成同桌我也不想看着你被开除，你说你现在到社会上能干嘛？”

楚河不无迷茫地叹口气。

“是啊，能干什么呢？”

当惯了社会人的楚河一时间还真不适应当学生。

李芸柔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社会是很残酷的啦。”

社会？残酷？

楚河无声地笑了，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她天真的眼神是那么清澈，她又怎么会真正清楚社会的险恶呢？

“放心好了，不为别的，我只是不想被人看扁了。”

一瞬间楚河身上松垮的气质不再，透着超乎同龄人的坚毅，这都是他曾经在社会泥潭中反复摸爬滚打积淀而成的。

李芸柔忘记了楚河占自己便宜，看着眼神如炬的他，点了点头。

“那好，每天上自习时我来辅导你。”

“没问题，李老师，回座位吧，记得不用太想我。”楚河抱着书本走到最后一排。

“滚呀，谁会想你。”李芸柔脸上飞上两朵彤云，耳根发烫，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