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是这么莽撞?吓着夫人怎么办?”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以为能摸到主院,起码是个厉害角色,哪想到……”
“别废话了,快把血擦干净滚蛋!”
“哦……”
两人一个端着水盆,一人手里拿着一卷抹布,须臾间,将地砖擦得铮亮!
临走前,一人赔着笑:“夫人,白芷她还小,看在她一脚踢飞匪徒的份上,您别怪她!白芷,还不快向夫人请罪?”
“夫人恕罪,我以后一定换个方向踢!”
朱嬷嬷手里的烛台捏出了汗,恨得牙痒痒:“作孽,真不该让你们跟着!”
“朱嬷嬷,你把烛台放下,小心蜡油烫着你!”白芨小心接过朱嬷嬷手里的烛台,腆着脸赔笑:
“咱们兄妹四人身手好,干活也是把好手,你看,这擦地砖,我和小妹是极擅长的!既能打匪徒,有人做家务,哪找咱们这么全面的人?”
青霜目瞪口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我脸皮更厚的人?!”
顾非晚摆摆手:“你们去吧,仔细留心着,别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是!”
得了顾非晚的话,两人如来时一样,飞一般的跑了!
朱嬷嬷叹着气去将门重新关上,埋怨道:
“黄麻子这是教出来什么奇人?简直要被他们吓死了!”
说完,又使劲朝地上“呸呸呸”了三下!
顾非晚重新拿起书:“黄麻子当他们是儿女一般的养着,难免有些散漫,但这一路上也算尽职尽力,等回了京城,给他们留意着合适的位置,要是还想回江南,也不勉强,就是辜负了黄麻子的苦心。”
黄麻子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内侍,是真的把收养的这四人当成了儿女,
年纪一大,但凡闲下来,满脑子想着的就是这四人的前程!
可惜这四人学了一身好本领,却也痴得很,就想守着黄麻子一个人,替他养老送终。
这次黄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八般武艺全上阵,才让他们收拾行李,滚去了顾非晚身边当护卫。
朱嬷嬷感慨:“倒是四个好孩子,忠义孝顺!”
“这也说明当初祖父挑的黄麻子没错,自己立身正,才能教出好儿女!”顾非晚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几日前,京城来的信里,提到了谢惜兰的一双儿女。
被谢惜兰寄予厚望的沈逸天,起初是被送去了偏僻的庄子上,照说一个小孩子再闹不出风浪,可不知怎的,说是在乡下欺压百姓,官司闹到了县衙,又递进了京兆府,
毕竟是侯府子嗣,京兆府派人去只会了威武侯沈知礼,不过当时的沈知礼已经瘫痪在床,见不了人了,
侯府里能作主的就只有萧疏雪一人,她得了消息,倒没不理不问,而是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赔给百姓,又亲自去庄子上看了沈逸天,
奈何沈逸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着萧疏雪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哪里像是读过书的侯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