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命没好气的把李修生的手拍一边去,“去去去,一边去,小李子,你这委实伤透了我的心。”
“唠点大事嘛,像什么除邪往事之类的,家长里短的,我在村口搬个凳子听一天不比你这强?”
“你要说大的?那还真有。”马立命顿了顿,继续道,“天玄五十七年,大玄圣上南巡……”
李修生问道,“就是咱们那个苦求长生的皇帝?他南巡干嘛?在南边发现长生不死药了?”
“对,是他,不过后头那些问题,你问我,我哪里去知道,都是高在天边的帝王事。不过你要是愿意叫哥一声好听的,哥不介意找渠道帮你了解一下。”
得了吧,看马立命的样,估计是赚点话头上的便宜,没什么看头。
于是李修生看着马立命,说了句家乡土话。
马立命觉得看这小子脸色,那莫约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李修生一个脑崩。
李修生吃痛,捂住脑袋,“你干嘛。”
“让你小子明白,你马哥的拳头硬着呢。”
李修生看着马立命那一身肌肉,放弃了打回去的想法,认命道,“随便吧。”
马立命摸着粗犷的下巴想了一会儿,“你要听的除邪往事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多不是什么好听的。”
“有就讲嘛!”
“好啊……”
…………
“找到那个精怪,找到就开打,打赢了就……”
李修生打断了马立命,“一直这么单调的吗?就没什么反转起伏?”
这可和书里的不一样,书里呈现的要更精彩纷纭,跌宕起伏些,和马立命讲的平平淡淡,甚至干枯的语言完全不一样。
马立命正颜道,“我们干这行要命的行当,就希望单调,所谓的精彩是要人命的事。”
说着马立命想从腰间拿出旱烟抽口,却抓了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戒了烟。
于是只好悻悻的摸摸鼻子,“你知不知道青莲伍前两个伍员怎么死的?”
李修生回答简单明确,“不知道。”
“就是死于你小子嘴里精彩的反转,谁能想到一颗小小的果子,就改变了战局的走势。”
马立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死的那两个伍员,一个叫张狂,是个书生,另一个法号慧悟,是个和尚,两个一境的好手,死也没死出个花来。”
“死前书生天天让我戒烟,说那玩意对身体不好,怕我武夫短命,死的太快,转眼的功夫,他没了。”
“事实上,要不是未明宫的一位长老来的快,我们就得全折在那儿。”
“事情说来也简单,我们奉命去杀一个一境精怪,快打死它的时候,它吃到了一颗鲜红欲滴的红果子,然后它死了。”
“事情本来就该这么结束,可那颗果子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它没死透,或者说由死而生,到达了二境。”
“雌雄同体天人相,然后他们俩死了,死的平平淡淡。”
“张狂喜欢写书,在他死前一直在写一本书,我这个唯一的读者现在也就只记得一句话了。”
“一个真正的君子不应该拘泥于礼法,而是应该去探究它为什么要这样,追本溯源,正心正法。”
“他书院先生送过他一句毕业赠言,他给我看过,哪怕我是个不读书的都觉得很有嚼头。”
“吾善养浩然气。”
“至于和尚,他死的更怨,他就一孤儿从小在寺里长大,发来的俸禄除了自己生活必需,其他的全被他捐给了穷苦人家,平时就跟练闭口禅也是的,不言不语,结果啪的一下,死了,你说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