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让我去我便做得,都是给百姓做好事罢了,我也是百姓出身有何做不得!”
丹瑟哭笑不得,烦躁倒减了几分:“做得做得,好了,你去将咱们带回来的点心挑些来,让少爷带给姨母尝尝。”
红果脆声应是退下,厅堂内就静悄悄地了,唯有不时北风呼和击窗发出的声音。
都锦握着手中热茶,快把彩釉珐琅抠下来,见陷在软毛中的丹瑟仿佛脆弱可怜,柔弱易碎,不堪一击。于是鼓起勇气道:“你走为何也不说一声,我这段时日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丹瑟斜歪着身子不动,只把眼睨过去瞅他,莞尔一笑:“我怎么倒觉得你还胖了呢!”
都锦慌忙低头瞅瞅:“有吗?有吗?衣裳倒是新做的,可是我年年做新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胖了。”
末了又去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丹瑟笑完了,脸上又浮现几分萧瑟:“这次出门,我方知何谓乱世,固步自封在这水晶宝石堆出的一方井中何以窥见世间疾苦!都锦啊,你说若有一日我爹他们保不住这方天地又会如何!”
“那怎么能,大帅何等人才,你说的那些不存在,杞人忧天罢了。”
丹瑟直起身定睛瞧了都锦,瞳仁转也不转,只盯的都锦心慌,突然说道:“开了春你去大营历练吧,我同大哥说好了!”说罢起身,也不等丫头服侍自取了披风,套了鞋子,开门扬长而去,留下都锦一人风中凌乱:为何要我去大营?我答应了吗?我不想去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丹瑟回来,该清了要好的公子小姐们一起聚聚,但年关将至,各府都在忙着过年,不若过了除夕再聚得好。
是以丹瑟就缩在府中看丫头们打雪仗,抽冰尕,堆雪人。
亭沧初来乍到,看什么都很新奇,院子里丫头们堆了各样雪偶,有弄了两个煤球做眼睛,插了根木桩做鼻子,憨态可掬的,也有活灵活现插着宫灯的雪狮,甚至还有精巧的房舍。
“我们江东虽也下雪,可真没有这么大,这么厚!”亭沧穿了厚厚的皮衾揣了雪筒在檐下笑着看女孩子玩闹。
“那可不,江东太阴冷了,冻得人骨头缝都疼,咱们奉天还好,再往北走那大小兴安岭才叫真冷,泼水成冰。”
亭沧啧啧称奇,毕竟只听说过没见过,奉天的大雪已让她大开眼界。
“等过完除夕我带姐姐去西山猎狍子,大雪封山没啥吃的那玩意就爱往林子外面跑,可傻了,见人都不知道躲,别提多好猎了!”
“我对打猎倒没什么兴趣,不过山中雪景一定很美,你打猎,我赏景,可好?”
“好好好,你喜欢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