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美人互相凝视了一瞬,彼此眼中都是对对方容貌的惊叹和欣赏。
那兰小姐惊了一瞬叹了一瞬,随即正起面色:“敢问这位小姐,见你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女眷,必是有过教养的,怎么能在檐下偷听旁人家私事呢,也太无礼了些罢!”
丹瑟深深行了个礼道:“偷听你们主仆讲话这个是我不对,向您致歉,方才在山门外我也看见你们起的争执了,事情始末也听了个一二。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有点打抱不平,那婆子辱你的时候我就想给她来一顿,和尚出来的太快没有给我施展的机会,我正遗憾呢,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是这红梅开的太俏把我引过来凑巧听见的。
不过该说不说,我是应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悄悄溜走就是了,偏我就想管管姑娘的闲事,也偏我还就有管这闲事的本事,你说巧不巧呢!”
兰小姐微微簇着秀眉,定睛望着丹瑟,丹瑟动也不动,坦然回视。
终于兰小姐朱唇绽开一抹笑意,素白玉手扶上窗子:“看来我的贵人来了,小姐房里请吧,外面天寒地冻,咱们房内慢慢叙。”
丹瑟从善如流,掀开棉布门帘进了寮房。
寮房简单,就是给居士香客们歇脚用的,除了一张单薄的架子床和桌椅条案外并无任何家具陈设,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白墙青砖,燃着佛香,禅意浓浓。房间里没有炭炉也不显得多暖和,丹瑟便没脱了大毛衣服,随意地坐在桌前,拄着下颌望着兰小姐。
兰小姐对丫头说道:“麝儿,去斋厨要壶热茶来,顺道跟净慧法师打个招呼,红梅开的好,我折一只带走。”
麝儿应声退下,屋内只余下二人对坐,兰小姐颇有意趣地问道:“小姐即知我的事,也就没必要赘言了,倒是小姐怎么称呼呢?听着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不错,我自奉天而来,和兄长一起赴你们江东孙大帅的寿宴。”
兰小姐略一思忖便道:“那就是吴家的大小姐人称丹瑟的了。”
“没错,正是我,看咱们二人年岁相仿,你叫我丹瑟就好。”
兰小姐勾唇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您客气了,既然您说想管我的闲事,不知您打算怎么管呢?”
“我虽然听得大概,但有些地方尚且糊涂,这孙婆子到底是孙府的什么人?你爹娘又是因何而故?方才山门外她又在纠缠你什么?依仗什么来拿捏你?”
兰小姐出神道:“是了,你是外地人,不清楚这些,我们这江东,都是孙家的天下……”
原来这孙婆子说的也没错,孙家自然就是江东的王法,如今帝都已形同虚设,对于江东这样的地方连督军都不再设立,孙大帅和吴大帅一样,就是此地的土皇帝。
而江东自古以来是世家盘结,错综复杂。家大势大,难免出些恶仆或是那借势的小人。孙婆子本是孙家一个出了五服八杆子打不着的本家,只因小姑子嫁了孙夫人娘家一个堂侄,偏这个侄子又是跟着孙夫人名下的产业做帐房,算盘打的尤其好,上下皆无人能比,很得几分夫人青眼。于是这拐了八个弯的关系便被孙婆子拿来日日在外作威作福,还真能让她唬住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