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令妹活泼可爱,实在有趣!”臻行忙回道,想了一想又道:“我家是江东世家,家族庞大,规矩多,舍妹自小受女书教诲,行止坐端,一言一行皆有人管教,虽说没有令妹这般恣意,但她却足以担当世家夫人,贤惠淑德若称第二保管找不出第一来。”
克己笑而不语,虽他此番之行确有目的,可现在情形还八字没有一撇,答什么都不合适,也就听听罢了。孙少爷说完了也觉得有些失言,心下有些懊悔,莫不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色令智昏这句话一点不假。
二人默契的转移了话题,改为讲起了禅理。北宗的“渐悟”,南宗的“顿悟”之说,什么禅法禅学、禅宗的一通胡侃。
这边丹瑟纵马疾驰,罗副官和红果紧紧相随,一行人便来到了普陀寺前。但见寺门大开,人来人往,佛香袅袅,佛音缭绕。
山门前镌刻上联:宝殿焕金气,像塑天竺牟尼,诸侍雍容观自在
下联:涅槃升梵塔,寺留吴风壁画,众僧慧觉见如来
三人正要进寺,忽见门前有人拉拉扯扯,定睛看去几个泼皮并个婆子围着两个女子不知在争论什么,旁边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
丹瑟最是爱看个热闹管个闲事,真定那么大的事也没吓住她大胆多事的性格,于是便下了马将马缰扔给副官自己挤了人群中去。红果和副官无奈也只得扣了马紧随其后。
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绝色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素净,鬓边插着白绒花。真应了那句话:要想俏,一身孝。虽然身姿单薄了些,如同一棵翠竹柔韧却挺拔,站在那里犹如鹤立鸡群,隐隐有无尽风姿。
就连丹瑟也不由心底暗暗叫了妙人。但见那女孩面若冰霜,秀眉倒蹙说道:“趁着我好好说话赶紧让开,别耽误了我给爹娘上香。”
她身后的小丫头虽已战战兢兢还是强鼓勇气哆嗦着声音护在小姐身前道:“你们要讲王法,速速闪开便罢,不然,我们,我们可是要报官的!”
“呦呵呵,快听听这个小妮子说的叫什么话,啥叫王法,在这金陵,咱们孙家就叫王法。”那婆子一脸横肉,耷拉眉,三角眼,一看就是横行乡里不讲理的那种主。
“如果孙家都是你这种狗仗人势的恶奴,那这王法早晚也要变一变!”
那女孩拦住还欲上前理论的小丫头,冷冷地掷下一句。
“别给脸不要脸,也不想想你爹娘都是怎么死的!”
那婆子见吓唬不住这主仆,立时攒眉立目,瞪着眼,掐着腰,挥手示意身后的泼皮上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