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本就地处偏僻,因其身份尴尬平素就人迹稀少,最近这段时日越发冷清了,门口飞过一只麻雀都显得热闹,连要饭花子都不往这走。
府内气氛也很压抑,下人们都不大走动,怕触了主子霉头!
亦扬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已快三日了,全公公在门口也站了快三日了,身子愈发显得佝偻,乌凉自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内侍悄悄在他耳边说道:“殿下连饭都不吃了,全公公劝了,没用,今天连门都不让进了。”
乌凉叹一口气,走至廊下,伸手扶住全公公:“公公,万不可如此,殿下今后还得靠您呐,您有个好歹可怎生是好!”
说着示意小内侍将公公搀扶开。
“唉!乌将军啊,你宽慰宽慰殿下。”全公公蹒跚着靠在内侍身上,不忘叮嘱乌凉。
“公公放心。”乌凉目送全公公出了院子,回身在桐油门上敲了敲:“殿下,乌凉。”
里面沉默了一下,有拔开门栓的声音。
乌凉顿了一下伸手推开门扇,室内昏暗,门口一侧的罗汉床上斜躺着亦扬,桌上扔着变冷的饭菜。
“殿下,切不可灰心丧气,一切皆无定数,未来还不知会如何,怎可如此颓丧。”
“乌将军,别劝我,前儿全公公说吴丹瑟是我的退路,我去了两次帅府,连门都没进去,看来没退路了,我怕是要辜负父皇了!”
“你可知那吴丹瑟得罪了秦钧田,被吴克己禁了足!”
“什么!”
金亦扬腾地坐起身,“怎么回事?”
“殿下几日不出门,连这不算秘密的事情都不知晓了!”
“我也是气急攻心,将军快说说,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吴大小姐耍性子,姓秦的已离了奉天,虽说吴克己关她禁足,但是以他们偏宠她这一点,要不了几天就出来了,殿下趁这几日养好精神,待吴小姐出府后再与她斡旋,实在不行把她藏到别庄些时日,待生米煮了熟饭,大帅不应这门婚事也不行了!”
“这岂非小人行径……”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皇子妃一位本就属于吴小姐,世家再大还大得过皇家血脉!”
“那,就依将军所言。”
乌凉满意颌首,吩咐侍女撤掉凉菜,换了新的来,伺候皇子洗漱更衣。
大帅府果然如乌凉所言,禁足还不足五日就被撤了。克己人在大营,对府中之事鞭长莫及,他再三要求母亲对丹瑟要严加管教,夏氏也满口答应,谁知他前脚走,后脚夏氏就撤了禁足令!
这世上的父母都有一种特性,就是对子女的管教,自己如何严苛都不过分,偏别人做来心里接受不了,因身份的关系,夏氏尤其护犊子,虽说她心中对儿子有些畏惧,但更疼女儿些,不过是对外人不客气了点,那秦钧田贵为大帅,与儿子关系又好,岂会为了这些小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