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瑟打马向山下疾奔而去,胭霞跑的像风一样快,她猩红的披风被风吹的鼓起来,翻飞在山坡上,好似一朵盛开的般若花,又似乘风而来的洛神,她回头望一眼,根本没看见钧田,不由心下得意,管你什么陕东还是陕南大帅,还不是一样要输在我的马下。
回过头来却见身边陡然多了一人,钧田已奔驰在她身侧,而他胯下那不起眼的矮马居然四蹄无声,如腾云驾雾一般,轻轻松松地跑在胭霞一旁。
丹瑟心中既惊且怒,惊的是钧田何以跑的这么快,这奉天城还没有谁能跑过她的马呢!怒的是本想借此扳回一局,如今看来还不一定谁能赢呢!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举起鞭子抽了胭霞两下,马儿吃痛仰头嘶叫跑的更快了,饶是她成天骑在马背上也需紧紧叩住辔头。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马儿下山本就重心不稳,容易马失前蹄,固然她们已选了一条相对平坦的路下山,但毕竟山路崎岖,一路险象环生,看得山上众人目瞪口呆!
克己阴沉着脸说了一句胡闹,便拨马下山,岂知身边有一人比他还要快,也不发一言就驾马越过他去,定睛一看正是都锦。克己也没说什么跟了上去,后面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呼啦啦呼啸尾随而去。
都锦走的迟了,狂奔中只见前方二人离得他越来越远,他心下着急,越发抽了马儿几下。
丹瑟双腿紧挾马腹,上身已快要与马身平行,将毕生所学骑术尽皆使了出来,扎得紧紧的发髻都颠得散了,所幸头上没插什么珠花。她余光瞥见身旁钧田,却是悠哉游哉,闲云野鹤一般风轻云淡,眼见大营就在眼前,她狠磕马腹,拼出全力往前疾奔。
但见那秦钧田反而马速慢了下来,最后以一个马身落于丹瑟身后。
丹瑟虽是赢了心里却明镜似的,人家是相让了,否则赢她玩儿一样。
是以钧田策马慢慢过来对她说:“吴小姐的马骑的不错啊!”的时候,她倒反而瞪了钧田一眼:“你干嘛让我,我不需要。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样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输不起!说罢,你要什么彩头。”
“小姐说的对,输就是输,我既输了,小姐就开口罢,你要什么彩头。”钧田好笑地看着眼前女子,几绺乌黑秀发因为汗水浸湿了贴在白净的面庞上,气还未喘匀,胸部一起一伏,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他挪开了眼:“我与你比试本就不公平,你最多就是上山打个兔子,我一年光土匪都要剿个几十窝,我这马也比你的马快,所以小姐就尽管提吧,秦某能给的绝不推辞!”
丹瑟闻言转转眼珠:“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能做到的当然可以!”
“我要你,离开奉天。”
“瑟瑟,无礼!”克己和都锦已追过来,正好听个尾巴。大怒着说道:“秦大哥救了我的性命,你就是如此报恩吗?给我滚回帅府去!禁足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院!”
言罢又对身边副官说道:“送小姐回去,就是大帅和夫人说情也不许出来!”
丹瑟气得泪珠扑簌簌掉落下来:“你不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