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内监大人,可不敢这么冤枉人,我家老爷和夫人气急攻心都倒下了,汤药不进,要不哪能轮到我这贱人登了贵门啊,您看看,如今已是这么样了,咱活人还得往后看不是,该怎么办,您说出个道道来,我也好回去和老爷夫人交代。”
“交代?你交代了,我拿什么交代?你倒是教教我!”
金亦扬再无平日里淡定自若,近乎嘶吼大叫出声,额上青筋暴起,修长的手指抓的金蟒椅袱皱成一团。
“殿下息怒,息怒,身子重要啊!”全公公扑通一声跪下,身边伺候的也全跟着纷纷跪下,一时间厅堂内人人噤声,安静异常,唯有金亦扬气喘的声音起伏。
乌凉进得房中看见的就是如此一幕,他叹了一口气,先将全公公搀扶起来,“公公年长了,不可再有事无事下跪,伤了膝盖再难养回,陛下留给殿下的人少一个是一个,您怎可不珍视自己的身体呢。”
全公公拭着泪,“老奴算得什么,临出禁都,陛下和娘娘将殿下交给老奴,再三叮嘱照顾好殿下,殿下如今被气得这样,是老奴没用,老奴该死!”
地上跪着的管事埋着头暗暗叫苦,这一唱一和的想把车府往死里整啊!
“乌将军,您行行好,劝劝殿下,我们车府现在万死难辞其咎,但求能做点什么补偿殿下和太傅,就是全府死了也能心安啊!”
乌凉伸手搀起管事温言道:“您也请起吧,事已至此,补偿什么的又有何用,您先回府,就说我们知道此事了。”
“这!”管事的傻了眼,这回去如何禀报,算怎么回事。
“不然还能跪到天黑不成!”乌凉扶着管事的手臂微微用力,管事觑一眼年轻却威严的将军,瞬间会意。忙点头应是,讷讷退出房,匆忙而去。
见得车府管事出了金府,乌将军才叹了一口气,回身看向亦扬,帕子已经揣回了袖底,脸上干干净净的,不见泪痕,全公公也恢复了平静指使小内侍打扫地上的碎瓷。
“可惜了这个杯子,不成套了,余下的丢了罢了!”亦扬带着几分遗憾,全公公低头应是,命人再换了一套天宝年间的洗天瓷来。
“殿下,珍珠应是向南逃了,咱们知晓的太晚,未追上人,想来禁都她也不敢回去,很有可能是去了江东……我外祖家。”
亦扬闻言抬头看一眼低垂着头的乌凉,“只要她别再出现在奉天,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想来如果真的去投了乌雅,对她也是好归宿。”
“是,还有就是,失败的钉子已被料理了,想来大帅府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老奴无能啊,没想到防备如此周密,害得殿下又损失了人手!”全公公告罪道。
“这关公公什么事,还是他们无能,罢了,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吧,我们不是还有路走吗!明日我去帅府送雁。”
“是!”
将军和全公公低头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