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都锦点头才与西秀钻进马车走了!
都锦伫立在在秋日的艳阳中嗅着风中传来的烧焦味道,看着马车碌碌地渐行渐远,对身边的乔奇瑞道:“瑞哥儿,我走不出来了,大抵是要困死在这了!”
丹瑟先送了西秀回府,应付了大惊小怪的财政部长夫人,然后再回帅府,疲惫不堪地靠在马车壁上,越想越觉得这一场火来的蹊跷,大白天的连个火烛都未点上呢,何来火灾?珍珠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不说车家不好交代,单说亦扬又怎么向太傅交代呢!
这一桩桩,一件件,撑的她头脑发胀。直到听见红果在外面扬声让角门卸门槛,她拂开车帘道:“不必麻烦了,我没大碍,走进去就好了!”说着也不等车夫垫脚凳自己跳下车来。
“哎呀!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大碍呢!”红果嘟着嘴,为没有行使到特权而感到懊丧。
丹瑟没管她小孩子脾气,自顾自地回了院子,绿玉守在门口一见她进来就道:“小姐,少帅回来了……”
丹瑟眼睛迸射出光彩,踏进院子一半的脚尖立刻转了向,往大哥院子飞奔而去。
绿玉讲了一半的话不得不咽在肚子里:“还有秦大帅呢!”
克己少帅一直未成婚,他的住所也就一直没有另辟,紧挨着丹瑟的院子,仅仅隔了一道矮墙,不过因为两个门离着有点距离还要走个几步,如若不是因为克己少帅在府中还要接待自己的同僚好友需要避个嫌怕是这一道墙也无须。
丹瑟因为太想念兄长也没换衣服也没梳洗就这么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翩翩跹跹飘然而至。
院子里丝毫没有主人回来的热闹,安静的出奇,连个下人都没有,丹瑟疑惑着掀开石青色的烟霞帘笼推开兄长房门,但见透亮的纱扇屏风后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在更衣,怪道一个人都没有,哥哥沐浴最不喜身边有人。
丹瑟即没再上前也没退出去,清亮亮地喊了声大哥。
本来因为有人闯进来而呆滞的人影片刻犹豫之后又开始缓缓穿戴,却未出一声。
“大哥,我快担心死了,你青鸟传书也不说个清楚,我和爹娘都快急死了!”
“我听说你跟那个秦贼一起去的,是也不是?做何事非要同他一起?那人长得相貌堂堂,行事却卑鄙龌龊的很,我和爹说,爹却说我胡闹,真真快气死我!”
“你这次受伤是不是他害的?你说与我,我叫爹去收拾他!”
她这里义愤填膺,说得热闹,忽听得身后有人疑惑道:“瑟瑟,你在同谁讲话?”
她僵着头回过去,只见大哥站在身后门口,后面还有副官捧了一叠衣物,二人皆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既然大哥没在房中,那屏风后面之人又是谁?丹瑟心中涌上一种不祥,但见那人已穿戴好,缓缓自屏风后踱步而出,皎皎然如日月,朗朗然如清风,如今他不穿布衣了,一身上好的靛蓝色织金缎袍,暗的底色衬的金线闪烁不定,配着他庭渊岳峙的挺拔身姿,负手而立,尽显锋芒,犹如一柄才出鞘的利刃,秦帅的威压自然流露出来。
丹瑟左望一眼方才背后诋毁的人,右望一眼满腹疑问的兄长和低头努力制造无存在感的副官,只觉得热血全部冲向面额恨不能找个地缝立时钻进去。
“都怪你,都怪你!”她泄愤似的冲着克己大喊了几声推开杵在门口的二人夺路而逃。
莫名其妙的少帅回头看向秦钧田,“大小姐误以为我是你,说了几句话,大概是有些尴尬!”钧田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嗐!算得什么大事,真没个规矩,不说向人认错还跑了,大哥对不住了,小妹比我小得多,爹娘年纪大了才得,一向有些骄纵,回头我叫她来赔个不是!”
“女儿家自该是娇养,算不得什么,不必小题大做!让她尴尬!”
克己望着出奇和善的钧田心道:原来大哥和自己爹娘是一个路子,教养儿女这方面二人恐怕不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