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等候多时的乌凉迎上来,二人眼神交汇,并未多谈,策马离开。
回府之后二人进了书房,关了房门,亦扬才长吁一口气:“这吴戴玉当真是油烟不浸,滴水不漏,我上下打问个遍也没一句有用的!”
乌凉言道:“丁七临死之前传信道必是击中一人,但相距甚远,那二人落水又快,实不知是哪一个,如果是少帅问题就简单了,帅府没了少帅家业只能着落在大小姐身上。”
“嗯,确实如此,未免大帅生疑,咱们回来的仓促,留下的钉子打探回消息没有?”
“尚未,秦钧田带的人虽少,却是高手,稍一靠近就有所警觉,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也只得如此了!”亦扬难得地放了自己靠在椅背上,连夜奔波又强撑着周旋于丹瑟与大帅之间,一时放松下来,力驰心疲,一阵困倦涌上。
乌凉见此情景,不再多语,轻手轻脚退出房间,无声掩上房门。
出了书房,转过游廊,本欲往自己房中去,思忖了一番又转了脚尖去往珍珠院中。
小院洞门紧锁,门口坐着一个姓孙的婆子,看上去精明干练的样子。
见了乌凉殷勤迎来:“将军,小姐待得好好的,除了一日三餐未开过门。”
乌凉颌首:“我进去看看她。”
孙婆子赶忙自怀中掏出钥匙,开了门请乌凉进去。
院中静谧无声,唯有堂前栽种的翠竹在风中轻轻摇摆。两个丫头守在门口绣着什么东西,见乌凉进来忙躬身行礼。乌凉摆手问道:“珍珠小姐呢?”
“回将军,小姐在房中。”
“小姐,乌将军求见!”
房中仍然是一片死寂,毫无声响,乌凉示意小顺掀了门帘推门进去,但见房内死气沉沉,湘妃帐内躺了一人一动也不动。乌凉立于厅堂正中道:“再过几日就纳吉了,你调整好心态,别再这般,否则殿下定不会再容忍你!”
“不然呢?把我赶回禁都去?我宁可回禁都,也不想就这么嫁给一个庸人。”帐中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有气无力,又充满怨怼。
“那日我已经和你讲的明白,禁都是回不去了,如果有人攻占了禁都,你是什么下场?为奴为妾?还是为妓为娼?这里好歹是个名正言顺的正房太太,大帅夫人找的人家不会太差,与你又是年貌相当,你怎么就不明白太傅和殿下的心意呢!”
“心意?真可笑,我去做姑子成吗,反正我不嫁,你们有本事就捆了我去,看是结亲还是结仇!”
帐中人伸出一只骨销形瘦的手来拨开翠色帐帘,蓬着一团乌鸦鸦乱发显得面色愈发惨白:“我好好的一个人,冰清玉洁,做甚么就被如此折辱!”
“你也不必吓谁,殿下既发了话,你就是一具尸体也得埋进车家的坟里。”乌凉冷冰冰扔下一句话,也不听身后呜咽之声,对门口侍女道:“没两日了,把小姐看好,日后殿下必有厚赏。”
侍女不敢抬头,低声应是,送乌凉离开,又复折身回来安慰小姐。
珍珠脸上泪痕未干,抓着帐子的手青筋暴起,恨恨地道:“好好好,你们既不顾我的死活,咱们便各奔了东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