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被解决掉了,但始末原委还是让很多有心人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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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官宴无论从菜品还是阵势上来看都属上乘,但这些花里胡哨的往往不是宴会的重点;就好像今天津慕易的宴位一样,虽是主座,却在整场宴会里可有可无;插不上话也无人问他
姜沛诚游走在大小官员间,官场上的笑意和俯首都快融进骨子里面了,几圈下来已经醺醺的了;偶尔被这河上河上的风一吹,似乎吹起一股子文人骚气,想来首畅汗淋漓的长词来骂一骂那些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流芳文人和那溜须拍马的达官贵人;可想一想这不都是自个嘛,再正好瞧见杯中的酒,就喝,喝他个醉生梦死!喝他个忘乎所以!
别人就权当姜都守今个是高兴,喝的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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黾戒就,呃,有湍濑陪着;湍濑跪坐在黾戒一旁,温酒夹菜添杯
别人就权当黾督抚桃花犯运,犯得是人见人羡;这看到的倒是真真实实,没个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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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和宁驹里没有宴座,一左一右位于津慕易身后十尺之遥;薛承发现津慕易又一个蛮有趣的地方,这位皇子全程没放过糕点;原本在宴会正式开始时就该被撤走的糕点被津慕易留了下来,后面就时不时吃上几口
上一次发现类似的事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次津慕易倒是对糖葫芦情有独钟
这会儿津慕易倒是正襟危坐着,看着扬袖卖姿的舞姬
主舞身着赤色霓裳,袖襟缭乱,慢慢踩着霁步踱向津慕易这边的主桌;同时其他舞伴也踩着舞步踱向其他方向;所以整体看起来并不突兀
突然,薛承猛步向前,左手拇指浅压刀身右手正好接住刀柄;这时左腿肌肉刚好将身体弹射出去。霸刀当关,人刀一体,犹如一杆长枪凌空而现,那柄霸刀就成了枪尖,身成枪身
手腕改法,切挡在津慕易脸前,再由后续之力横贯刀身出去,气势凶猛
宁驹里不知何时拉过津慕易襟领,柔劲拉下足有七尺远,再加上津慕易仓促下滚了好远
那名刺客眼见一时间无法再下手,便与薛承正面对视起来
交手间,薛承用刀讲究一力压十会,大多是不讲道理得劈斩纵横;而那名刺客用袖襟作为武器,与薛承手中霸刀拼峙时竟也发出铮铮钉钉的刺耳声音
薛承感觉这刺客的袖襟和宁驹里的软剑有些相似,甚是灵活;比如阻拦下软剑后,剑身前段依旧打向自己,很是烦人;而这袖襟的灵活更是不着边际
薛承自己明白,看似自己压着这刺客,实际上手中的刀丝毫奈何不得,而且真正的攻守是掌握在眼前刺客手中
如果之前薛承意动前能分点心,就会发现黾戒座后垂手在湍濑身后的一抹藏青色身影比他要早上两瞬形动,只是那人其后都站在黾戒湍濑座前,便不再有其他动作。仿佛眼前行刺与她毫无关系
雅间外有人闻讯赶来,其中一位将服国字脸朝黾戒递去一个请示眼神,得到黾戒点头后也快速抽刀加入
第一刀是疾奔后跃起后下坠重刀直砍,气势比薛承的第一刀要凶猛得多,毕竟薛承的第一刀主要力道用在了那一击旨在保护津慕易的横档上,之后直面刺客的第一刀算是第二段了
国脸汉子这一刀直接逼得刺客将袖襟全部收回,整个人也倒退而去
刺客随手甩手扔出几颗球状银珠,不消一弹指,整个雅间呛烟四起
这一弹指间,三人都没什么动作;不一会便听见一声闷哼,接着又是噗通鱼贯入水的声音
宴会不欢而散,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驿馆的薛承先换了身衣服,打斗时那袖襟把一件麻衣撕咬出不下百道裂痕
“能看出刺客路数吗”,宁驹里看着衣服上那些裂痕问道
“这样的手法有太多了,没什么寻迹的。那人年纪很轻,是个练武好苗子,只是年轻气盛了些”
宁驹里知道薛承是说那刺客暴露后不该拖延,迅速撤离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两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正讨论的人,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丘苑下流一处小支流,一个粉嫩男娃娃在林间吃着刚觅着的野果
靠岸一群服饰一样的人有序排好,一旁放着刚捞上来的尸首,正是那名刺客
那名男娃娃吃完最后一颗果子才不情不愿看那尸首,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看到觉得皮悚
一群穿着一样的成人围着一个小娃娃和一具尸体,那些人还大气不敢喘;而且从眼神看,仿佛他们怕的不是那具尸体,而是那个娃娃
“真小气,连死个废物都不肯让死那”;话语时掌间凭空搓出一团银白色火焰,扔向那湿漉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