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惜的是,世事总有不如人意,在荆予初联系总门且花了好大人情后,查到的结果却是令人惆怅。虽说倒是查清了这五位死者的一些隐藏情况,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如百川游修和赵志军确实有隐藏身份,乃至断刀门门主和张家家主也差不多,前二人乃岳思谦,也就是百川掌门手下的暗士,即秘密为其效力的人手,而后二人则是神刀山那位长老,也就是二人师父的心腹,至于第一死者陆本却是没啥特殊,就是一普通散修;而他们之间的联系便是二十三年多以前,共同参与的一个B级普通任务,任务内容是帮助某一东南小港口抵御兽潮。当时参与这任务的人一共六位,除了这五位死者之外,还有一名已经在任务中陨落的,名为王杰来路清明无任何可疑之处的百川弟子。只是这任务虽是B级,需要2名意境(如断刀门主,赵志军)带领数名三阶修士(张家家主,陆本,游修,王杰)这样的小队执行,但这根本不需要两派大型势力人手联合参与,像这种任务一般有散修陆本王杰这样的普通修士执行也就够了,且兴许也正因此,有特殊身份的另外四人在接取任务的时候,也都并不以他们的真实身份接取,而尽皆以散修的身份接取,甚至这B级任务也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掩护。这四个两派大佬心腹暗士执行的其实是另一任务,陆本与王杰事先都不知情的任务——‘围三阙一’,一个以有缺口的圆为任务标记的任务,显然这个隐藏任务也正是这一系列凶杀案的开端了。不过就在查到这真正于案情有助的隐藏任务时,却是碰了壁,同时这也是令人惆怅的原因。因为关于这个任务,哪怕在百川总门任务记档处,也只剩下这任务的代号标记和参与人了,更多的任务信息却已然被当时的实权长老,也就是当今的百川掌门收走了,以荆予初的能量人脉也了解不到一星半点。甚至因为是百川掌门亲自收走的,所以事情必定另有隐情非同小可,深究下去不说会不会被灭口,但想在百川内查到掌门刻意隐藏的信息也是痴人说梦。如此他们寄予厚望的线索到这显然是断了,这如何不令他们惆怅?好在此番荆予初去通讯站得到的倒不全是坏消息,在联系假设警督一事就有好消息,前者并未能联系上其师弟。不过没联系上却是好消息的原因是对方提前动身了,现下正在海上,联系不上却也正常。他们本算着即便手续畅通无阻,对方现下应该最多不过刚到沐金港,尚未出海,故而想在对方出海前联系一下,将情况告之让对方在海上琢磨琢磨,以便到来之后能迅速有所进展。谁承想对方竟提前了好些天,几乎是与他们插手案子的同时就动身了。不过这也全赖荆予初的举荐,如果不是他推荐这假设警督去找什么政法处副处长,人家也不会知道下属部门还有这么一位大才,更不会委派对方去参与‘两色岛海域纳奉货轮失踪案’(这也是两色岛赵家与青天寨矛盾的起因,更是荆予初此番前往两色岛的目的),对方也不能这么早就动身。当然了,即便对方提前动身是好消息,可要到乌铁岛这估计也还得好几天,目前还是无法给案子提供什么帮助,而三人唯一能期待的线索又断了,这让三人无奈之下只好去专案组那了解一下,看看这帮专业人士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值得一提的是,一向逮个人就敢怀疑的袁侦探,此番在得知线索是让百川掌门整断后,却是出奇地只当另有隐情,没去怀疑百川掌门和凶手或南疆有勾结,许是她也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笑话罢?
“毕竟是连环凶杀案,因此凶手必是同一人或同一拨人,所以我们专案组的方向是把重心放到一个案子上,若是能从中找到突破口乃至锁定凶手,想来其他案子也就都迎刃而解了。而我们如今重心是放在严门主的案子上,因为严门主既是留下线索最多的被害者,也是现下个人资料最齐全的被害者,同时更是凶手费最多心思的目标。凶手在严门主身上用的手段多了,留下的痕迹必然也多,所以从这起案子下手无疑是最优选,这也是先前宁愿麻烦也要走程序拿到严门主档案的原因。”此时给叶继成三人说明情况的是疤痕警司,陪三人聊案子的也只有他,虽然眼下是在城南分局的专案组办公室,虽然正值上班时间,但专案组好像除了他就只剩那胖组长了......好吧其实倒也
并非如此,只不过其他人都去忙别的或打酱油去了,同时为了照顾作者的写作能力不足,加上这疤痕警司是胖组长安排专门与三人接洽的,所以其他人就都省了,仅由他代表。
“唔...把重心放在严门主的案子上吗?那现在有什么眉目没有?”荆予初微微颔首,似也觉得这方向不错,便追问道。
“还没有,我们排查了近期与严门主接触过的人,不是没有作案时间就是没有作案动机,甚至我们还根据档案调查了一些严门主过往的仇家,只是这些人近期也没到过乌铁岛,要有只能是更早的了,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调查起来也是麻烦。不过.......”把哼警司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没有把握似又是觉得不大可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哥,不过什么?甭管有没有理由,只要你敢怀疑我们就敢信!”袁红玉见状打气怂恿道。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在调查近期与严门主的接触的人时,发现张家家主那胞弟,也就是张金止似乎有刻意与严门主来往之人接触的情况。虽说以往也有,但我感觉其像是在打听什么事,而不是像以前那般意图通过这些人交好严门主。当然,这也是我与那些接触之人聊过感觉的,那些人说张金止近来总有意无意打听严门主的习惯日常等等。不过这也挺常见的,毕竟无论是官场还是企业,意图讨好领导的人大多也都会如此,兴许是在下钻在这案子里,有些疑神疑鬼了呵呵!主要还是那些人说张金止以前不会刻意这般...”此时疤痕警司笑了笑,许是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仔细解释了一番。
“噢...这个啊!这倒和我们想的差不多,这张老二有怀疑很正常,毕竟是故意让人怀疑的么!若不明显些,吸引不到目光岂非枉费了心思?咯咯...”听完袁红玉似有了然又似别有意味地笑道。
“呃?故意让人怀疑?袁姑娘此话何意?”疤痕警司脸色微微一变。
“咯咯...没什么,不说这个了!老哥,您这边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发现?”袁红玉此时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当然也是为了少水点字数,毕竟是前边体现过的剧情了。
“呃...哎...倒是没值得一提的了!不过这严门主醉神散中得蹊跷,若是能解开其中关窍,想来案情就会有大突破了!我们如今就是着重从这点入手!只是奈何严门主的饮食方面,管理得很是清晰完善,实在让人有些无从下手......”疤痕警司闻言微微一愣,不过倒也没有追问,毕竟别看他们走得近,但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人家不愿说他哪有那个资格去刨根问底,因此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
“可偏偏是在这最清晰完善的地方出了问题,有了疑点对吧?咯咯......你们的方向不错,毕竟凶手能做到这点,显然不是一日之功。这严富海的饮食管理,有人介绍我都要了解半天,因此必是熟人所为或有内鬼相助无疑了!你们调查这严府上下就没有一个可疑目标么?”袁红玉对于对方的无奈和无从下手也是很理解,事物都具两面性,越清晰完善的事情,其代表的往往是漏洞越隐秘,越难发现,因为明显的漏洞都已经完善了。
“没有...严门主身边之人除了亲人族属外,佣仆方面和张家家主情况类似,没几个下人是久侍的,连严府的一些规矩都未必完全熟络,更遑论能找到什么漏洞?他们若予凶手助力,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出端倪!”疤痕警司摇了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从这醉神散的来源上查查?”叶继成接口一问,许是背景板当久了难免会想蹭蹭台词。
“哈哈...老叶啊!若是能从这方面下手,我和小荆也早想到了,哪会把这疑点留到现在?”袁红玉闻言大笑起来,笑得叶继成不明所以。
“是啊,叶兄弟!这醉神散在旁处或许少见,但在海外这边,但凡是常年行走江湖的,没几人是不认识不会配制的。且其几种原料除竹兰外都易得至极,因为都是酿酒辅料或特殊食材调料,所以酒楼或大府宅厨房都会有购置,甚至即便是竹兰,于深山中采获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想从醉神散来源下手是完全不可能的!”疤痕警司这时也点头解释道。
“嗯!?竹兰?”然而叶继成却似意识到了什么重点。
“对哦!这竹兰虽不难得,但却非什么饮食原料,更因其毒性若有人带入严府,不会无人察觉,毕竟这严府管理这么完善......”袁红玉闻言也似有所悟。
“可即便这竹兰不好带入又如何?目前的疑点是这严富海怎么中的醉神散,不是这醉神散的来源,要知道严富海饮食里可没检测出有醉神散成分!”这时荆予初却出声提醒道,毕竟这醉神散他当初都能察觉,严富海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因此莫说检测不出,便是饮食里有,他也不认为严富海会中招。
“......唔,这个......张老哥,你再拿严富海饮食样品的检测结果,还有他的尸检报告给我看看!”听到质疑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
“......欸!老哥,我这才发现,这份尸检报告里怎么没有醉神散残余量的测定?不对尸体做有毒物残余量测定,怎么估测凶手的用毒总量?怎么推算死者中毒时间?这检测报告有问题吧?”拿着报告翻找了一会儿的袁红玉,突兀看向疤痕警司问道。若是常人或许不会意识到这么专业的问题,但她显然并非常人。
“呃?有毒物残余量的测定吗?这我们倒是没注意,我们只顾关注凶手是怎么被杀,又是怎么中的醉神散了!不过姑娘你也知道,我们乌铁港警局终归不过是城级警务机构,人员素质和条件比不得大地方,兴许是检验科没检测这项目的条件吧,一会儿我们可以过去问问!”疤痕警司闻言也是微微一愣,他倒是知道这么个事儿,但自进入乌铁港警局以来,却没在尸检报告上见过这个,故而对此似既没留意过也不大清楚的样子。
“唔......现在就过去,刚才不说原料我也没意识到,这严富海的饮食样品都只做毒物鉴别,没做毒物原料成分鉴别,现在顺道让他们给严富海尸体和饮食样品复检一次,再加上这项目吧!”袁红玉闻言又翻了一会儿,沉吟着说道。
“为什么要加这检测项目?”叶继成不解。
“...唔,领导是觉着凶手可能以让严富海摄入原料的方式,使其中的醉神散吧?这样的话严富海若无防备,倒真可能中招!”荆予初却是有些沉吟,旋即目光骤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