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趁着酒劲,手指头又指向了朱厚熜与陆斌二人“对了,要与王爷你说一件事,是你儿子提议的,要弄一家铺子,做个皮货生意,叫我儿子来为他跑个腿,帮忙掌个铺子,如何?”
“老陆大哥,咱们儿子岂能从商?”
“不叫他们做伙计,也不要抛头露面,至于怎么做全看他两本事。”
“这……能行?”朱佑杬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也不怪他,毕竟老朱家的政策就这样。
“我觉得可行,你看这供应皮货之人是你儿子凭自己本事联系的,这店铺也是你儿子自主要在我这儿拿的,我看以你儿子的本事,这桩买卖他一定能做成,就当是锻炼锻炼他的本事了。”
陆松顿了一顿又道“我家斌儿与世子玩的也很好,况且我提前就与斌儿约法三章过了,每三个月要向咱们汇报一次,账目要分明,不得耽误课业,这样一来你有我们的教导,两孩子的成长会更快才是。”
范兰摸着陆斌小脑袋也适时插言道“而且这孩子可黏着世子殿下了,以后想来也是跟定了他,不如提前便跟着学做一些事情,如王爷您二人这般培养感情,岂不是一桩美谈?”
“陆哥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再推辞也说不过去,来,饮胜!”说着咬过一口烧鸡腿,紧接着连饮三杯,也微微有些喝得多了。
这侧厅之中小桌上,两家人好的如同一家般,身边服侍的贴身之人也尽皆是口风紧深受信任的女子以及宦官,如霜姑娘,如孙太监以及方太监。
不过两家服侍之人还是有泾渭分明之处的,比如霜姑娘只照顾陆家这三口子,太监只照顾兴王这三口子。
陆斌看了个明白,大抵就是霜姑娘没有资格照顾皇室,而太监只允许伺候皇室,看来虽然是私宴,但规矩还是留存在每个人心中,隐隐然便是底线之所在。
在吃完了之后朱佑杬似是酒多了一般,抓着陆松手不撒开,又说了不少年轻时的事情,说着说着,两人之间相互还掉了些许眼泪出来。
陆斌也没仔细听,大抵就是一名年轻锦衣卫与一名年轻王爷结下情谊之后,干下的一些类似偷鸡摸狗,砸狗尿泡的事。
晚上,陆斌与自己父母辞别王府,久违地回了一趟家中,陆家这时候还热闹着,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还留在陆家,以作一些调养,也算时陆松尽一份善心。
不得不说的是,这当中有霜姑娘的一位舅公,年纪极大,这令老娘相当不满,不是不满于陆松献殷勤的行为,而是恼恨于自己丈夫殷勤献错了对象,谁家好人会把自家后辈送到大户人家作陪嫁丫鬟?
只是鉴于陆松这会儿酒喝多了,不好发作,还得搀扶着上床休息,否则范兰每次见着了都要说一番这件事情才肯罢休。
在自家母亲与霜姑娘搀扶着陆松卧倒于床上之后,又相继端来了醒酒汤,洗脸水等物。
但老爹其实不怎么需要这些东西,老爹真正豪饮起来,乃是一名纯粹的酒蒙子,灰蒙蒙两斤重一坛子的黄酒他可以呈坛子那么喝。
而这个酒席只是让他稍微尽兴而已,所以老爹这模样,八成是装得。
于是他也斜靠在床边上,定定看着自家老爹。
果然,陆松手掌轻轻摸在自己儿子的头上,摸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斌儿要好好学,这些拐弯抹角的门道,你老爹我要用半辈子才能从你爷爷那学,至今还没有学完,你天资聪慧,希望可以不用那许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