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卧龙岗,一身风尘的易明背负一柄钢鞭,牵着一匹瘦马缓缓行来,经过半月风餐露宿,多方打听终于寻到此地。放眼望去,这卧龙岗果然是清景异常,山岗秀雅,泉水清凛,又有竹林交翠,真是美不胜收。易明顿时陶醉其中,忽然听到山岗之上有战马嘶鸣之声,忙移步赶上岗来,只见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一方为手持锄头铁锹的村民,另一方却是盔甲森明的军队,观看旗号,竟然是荆州军。易明探听清楚后才得知,原是前不久荆州军在此围剿一股黄巾流寇,有数名军卒趁乱在村中掠夺一番,村民发怒便联合起来将这几名军卒打跑,这荆州军将领平日治军严谨,得知此事后大怒,将这几名军卒抓回军法从事,又自领一军上到山岗要将打人者带回处置。
只见那领军大将持枪策马而出,喊道:“扰民者已军法从事,你等只将打人者交出,本将立即引军退去。”村民们却都沉默不语,只是握紧手中武器。那大将见无人做声,正欲发怒,却听得一人道:“明是你等有错在先,村民只为自保,何错之有?”大将侧身望去,只见是一风尘仆仆之人,说道:“此举有损我军军威,小哥莫非要做那出头之人?”易明笑道:“将军若想保证军威,还需平日严加管束士卒,若是屠戮村民,又岂能立威?”那将领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小哥所言甚是,却只怕难以服众,看小哥装扮,也是习武之人,你若能接我三枪,我便退军,如何?”易明见状,只能同意,只是方才着急上岗,马匹和三尖两刃刀还在竹林之中,只好掣出背负钢鞭应敌。那将领见易明没有马匹,便跳下战马,大喊一声注意了,长枪一挽,分心便刺,易明钢鞭上撩,荡开枪式。只一交手,双方便都心知肚明,原来这将领自知理亏,出手本就不重,而易明为了给对方找台阶下,自然留有余势。三合战罢,二人相视一笑,那将军便命副将率军回营,自己独自向前和易明见礼,听闻易明还有行李在竹林之中,便要和易明同行去取,村民见大军退走,自是散去。
竹林中二人席地而坐,易明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将领竟然是荆州大将文聘文仲业,文聘见易明武艺不凡,便请易明同回荆州面见刘表,好一起在刘表帐下建功立业。易明却道:“感谢兄长厚意,小弟有一言不知是否妥当。”文聘道:“兄弟但讲无妨。”易明道:“当今天下诸侯纷争,荆州又处四战之地,刘景升若不思进取,早晚为他人嫁衣。”文聘叹息道:“兄弟此言,我岂不知,只是我受刘荆州厚恩,当以死护荆州周全。”易明道:“兄长守土有功,只是须记,兄长此举非为他人,实为护佑大汉疆土。”文聘沉默片刻后问道:“兄弟此去,欲往何处?”易明道:“只在此山岗中。”文聘道:“莫非寻那卧龙先生?”易明惊道:“兄长何以知晓卧龙先生?”文聘叹气道:“略闻一二,听闻此人自比管仲乐毅,曾向刘荆州举荐,只是主公未能从之。”易明道:“今日相逢有缘,他日愿同兄长在一帐下效力,他日兄长镇守城池,若见流民百姓,还望收留。”文聘不知易明何意,方欲问之,易明起身道别,文聘只得道别自回荆州。
易明向村民打探孔明住所,村民们感谢易明仗义援助,忙给易明指明道路,行至卧龙岗深处,只见一道柴门轻掩茅庐,正是孔明高卧之地。易明轻叩柴门,一小童出来问道:“先生何人?”易明道:“欲寻卧龙先生,不知先生在否?”小童刚要回答,一人已从茅庐中走出,易明定睛一看,只见这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不是孔明却是何人?一时竟看的呆了。只听孔明道:“在下正是诸葛孔明,不知小哥寻我何事?”易明方才回过神来,见孔明身后另一小童正在院中收拾行装,其中不乏登山渡水器具,又想到刘备曾拜访孔明时孔明不在,隆中对时孔明曾为刘备献上西川地图,莫非孔明此时要西川游历?思忖已定,易明说道:“在下易明,粗晓武艺,愿护先生西川一游。”要说这易明不愧前生是破案技术指导,只一句话便使孔明惊讶,“你如何得知我欲往西川游历?哎呀,快请书房一叙。”言罢,便请易明进茅庐书房,片刻小童即捧过茶来。
拜茶毕,孔明再三请教易明如何得知他要去西川,易明道:“见小童收拾行装,知先生欲外出游历,西川之说,却为猜测。”孔明又询问易明对天下大事如何看法,易明心知此为孔明考校,微笑着故意说道:“黄巾以来,群雄逐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官渡之战击败袁绍,如今北方平定,拥军不下百万,只怕不日大军即将南下,如荆州刘表,江东孙权之辈,恐怕难以抵敌。”孔明轻摇羽扇道:“依小哥看来,曹操莫非无人可敌吗?”易明道:“昔日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匹敌者恐怕只有刘玄德了,只是听说刘备如今客居新野小县,虽有徐庶相辅佐,然则双方实力悬殊,虽能胜得一两阵,却必为曹操所败。”孔明笑道“小哥这却是小看元直了。”易明道:“听闻徐庶事母极孝。”孔明思忖片刻,抬头笑道:“小哥有此顾虑,想必心中早有定计。”易明道:“听闻先生与元直为挚友,愿先生写下书信一封,我自星夜赶往颖川,接徐母来此,以解元直后顾之忧。”孔明道:正合我意。”忙写下书信,易明便策马赶往颖川。不知易明此行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