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舒眉，看了自己的亲女儿，被人暗地里踩了一脚了，还后知后觉，心满意足的样子，真是心火旺得很。

只能前去扶起云歌，继续笑道：“我的露珠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爱护妹妹了。你明珠妹妹，还没长大呢，小孩子能有什么美不美的？倒是你，露珠儿，你是嫡女身份，动不动就跪的，这成何体统？”

云歌也不辩解，只是趁机起来，点点头，委屈道：“刚才母亲的话吓到孩儿了。原谅孩儿一时惶恐。”

舒眉还待趁机讲几句，老太太开了口，脸上一片了然：“阿眉，你也别逗她了，她刚刚回府，有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说罢又看向云歌，眼神充满了审视意味，不过转瞬即逝，但是云歌却看见了。

蒋老太太语气仍然是和蔼的，问道：“露珠儿，按计划，昨天就该到了，怎么今天中午才到？路上发生了什么？哦，对了，林嬷嬷呢？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儿，是不是这奴才半道偷了懒？露珠儿，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来，祖母为你做主。”

这么一问，首先舒眉心里就一跳：“难道这死老太婆知道了点什么？”但随即又镇定下来，这件事做得隐秘，不可能会有人发现，再说了，林嬷嬷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怕什么。这么一想，心安了不少。

舒眉先显出一副惭愧、不安以及我见犹怜的模样，赶在云歌没开口之前，抢先道：

“回老夫人，这件事情，都怨媳妇。素来知道林嬷嬷是个会办事的，所以特地将迎接露珠儿这件事情，交代给她。不曾想，这林嬷嬷，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昨儿个，在集云门外，刚好遇上人群踩踏事件，出了事，连她自己也是遭了劫。媳妇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怕老妇人伤心，也不敢来禀，只是吩咐管家，加派人手，去寻找露珠儿的下落。只是派出的人遍寻无所获。这要是露珠儿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媳妇儿真是百死莫赎啊。”说罢，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掏出锦帕擦了擦眼泪。

老太太开了口，半是戏谑道：“真是该打，露珠儿回来是喜庆的事，怎么就又哭上了，没得叫人笑话。人都好端端在这里呢，况且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所幸，露珠儿吉人自有天相，”

这时后，一个坐在末端的个子小小的姨娘，看着很不起眼，此时缓缓开了口：“大小姐福气厚，自出生开始，就承了母亲的恩泽，想必是必有后福之人。回来路上，林嬷嬷出了事，大小姐却能安然无恙，相信昨天晚上，即使遇上了坏人，也定能逢凶化吉。”

这不说倒还好，这一说，大家的脸上就各种神色交织，变幻莫测。况且她有意无意地在昨天晚上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让人浮想联翩。这姨娘明里暗里直接就说说她露珠遇上了坏人，逢凶化吉？一个大姑娘家，手无寸铁，又柔弱不堪，要是真遇上了什么坏人，损了闺誉，这在古代，是要当场以死明志的。

而且还提起了当年旧事，不仅克了母亲，一回来，就又克死了林嬷嬷？让老太太重新想起了当年，她最疼爱的媳妇儿，也是因为生了这个女儿之后，身体才日渐羸弱，最终年纪轻轻的就撒手人寰了。

这一番话下来，就算露珠今天不死，以后也定会失了老太太的欢心，日后在不仅在府中举步难行，就算在整个京城，一个失了闺誉的女子，能有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