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阴沉着,从早上一开始雨就一直在下。
因为雨的缘故娱乐室的人多了起来,从早上整理完宿舍内的内务卫生后我就来到了这里,如果某个环境突然聚众的人员多起来后,就需要一些特定的人员监管,这是这个疗养院的规定,毕竟是一群与常人不同的人。
雨下了很久,我来到这里从来没遇到如此长的雨。很多时候会在下到中途停止,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外出。又或者下到中途的时候停止,在短暂的停顿十几分钟,几十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后在继续下。但是这一次的雨是不间断的,一直在下,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在下到晚上。中午吃饭的时间大家都要分批进入,因为疗养区域没配备过如此多的伞。
我很想知道“姜”是否在这个时间也会去往树下座椅的位置,但是整个上午的时间我还是放弃了,选择了坐在娱乐室门外的台阶上观望外面下的雨。
这里的气候说不上属于潮湿还是干燥,但是在每次下雨时都会伴有雾的产生,让环境变得朦胧,我记得我的家乡的雨就从来不会这样。当雨季来临时,在这里总是觉得前方的视线是模糊的。
“姜”是否会出行我不知道,因为我和她并不生活在一个区域,女士有专门的休息区域,除非她们刻意选择公共娱乐的时候。但是在这里我并不没有看到过她,似乎从开始来到这里就没见过她,她不喜欢这些人多的环境。
食堂也会有分开两个,一个靠近我们的位置,另一个是女生宿舍的位置,这其中还会有一些特殊的民族餐。
我猜测即使下雨她也会去的,但是那里虽然有参天的大树,也不代表就完全可以遮挡住头顶的雨,毕竟那些树的枝叶之间也有缝隙。除非一直带着伞,在树下的空间打开,但那场景让我觉得很奇怪,我觉得她不会那么做,可能只有无厘头的电影里才会那样做。
然后我开始想象她坐在长椅上头发被浇湿,像落汤一样的形象,狼狈,又倔强。我是真的觉得她会去的,说不清为何如此确认,就是觉得她的性格。从我接触她开始从变的不正常之后,就像机器一样,即使下雨也去往那里才符合她的性格,如果突然不去了,反而显得她不正常了。她似乎没有情感,下雨,下雪,晴天,阴天,多云,干旱,所有的季节似乎对她都一样。
伴随着这种对她的想象在下午整理完宿舍的卫生后,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带着伞去往了那棵树的树下,结果证明我想多了,整个环境下都没有来过人的痕迹。座椅早已被雨打湿,但是面积并不大,而且树的枝叶对雨的遮挡很好,几乎树下的空地范围没有被雨浇湿的痕迹。座椅被打湿是因为有一部分接近树的枝叶的边缘,雨是斜着进入树下的位置。
因为地面的干净,反而让我确定“姜”没有来过,因为连一个鞋印都没有,当我走入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些我在雨道上走过时脚底留下的痕迹,这里没有,证明她就没有来。
确实是我自己脑补了很多东西,我自己望着树的方向,我所设想的那些东西都是从我一个正常人的脑子里设想出来的,所以我也确定了,精神有问题的人并不是做一些我们觉得不正常的事。我们设想的那些不正常的事,终究是我们设想的,事实根本不会那样发生。他们可能也觉得那是不正常的。
在短暂停留后我开始往宿舍的方向走,除了那些娱乐区域的人,停留在宿舍内的人都在不约而同的发呆,包括我。行走中我看着窗口的位置,也不自觉地在想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望着窗外发呆?
雨过天晴后空气就是清新,天气也格外的晴朗,阴郁之后突然再见到阳光心情都会格外的好,这可能就是暗和明两种情况下极端性格的反差,让明出现时享受到的感受是成倍的。
和以往一样我去往宿舍的部分报道,收拾各个房间的内务,当在来到树下的时候“姜”已经到达了这里,她的气色明显比之前更好,原来这种天气对所有人的心情是通用的,只是过于平静,没有知觉。
“这天气怎么样?”
我坐下后和以往一样习惯性的和她打个招呼,她也和以往一样对我的试探没有给出任何反馈。
“昨天讲到哪了?”
她依然没反应,我开始回忆起昨天和她讲的话,在思考半刻后突然想起了昨天和她说的话,接着又开始对她讲了起来。
“对了,是讲到生病的事了。”
是类似于一个结核性的病,那段时间文的事情很严重,很多以前我们的同学都过来看他,我不知道他们如何知道的,他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些人到来后都没有见到文,只有我来接待,但那个时候手里的资金并不多,刚好生活费。
我们去的一个结核性医院,我不知道重症室是什么意思,傻傻的坐在里边,一个男孩坐在我对面,不停的吐着血,每吐出一口还要马上拿出手帕用手帕擦擦。
后来被我的同学看见了急忙将我拉了出来,我才知道那是重症结核性病症呆的地方,有非常严重的传染,。那个下午我就那样简陋的急匆匆的做了胸透手术,然后给我了一大堆的治疗结核性病症的药物,那是我吃过最难吃的药。每次药刚进入口腔干呕的感觉就随之而来,吃完后不停的想吐。
后来因为这个病症我休假了,请假的时间大约一个半月,基本就是春节结束。就这样我短暂的离开了公司,也许是因为公司看出我确实与文没什么联系,也是属于受害的一方,最后销售经理于心不忍提前给我发放了工资,并且在我回程的时候将车还给了我。
就这样我那这段时间里完全与和我同期来的男孩在没有了见面的机会,至少有一方面不用在忍受他们那些在人背后的算计。对于我来说内心还是很欣喜的,因为一个坏事,可以去躲避另一个坏事,相对来说,另一个坏事是我更高讨厌的,而眼下这个是我完全可以接受的。
在回来的时候就是春节之后了,我以为大家可能不太容易接受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对于我的出现并不排斥,相反还有点欢迎。我以为是所有人经历一个新年性格都变好了,原来只是因为公司又来了新人,他们期待着我应付这两个新人,因为她们性格过于直爽,没有人情世故,与老的业务顾问发生过极多冲突。老的业务顾问希望我的出现可以将很多情绪转移,我们之间发生冲突。
我回去的时候同期的男孩和我沟通的语气也变了,似乎和蔼了很多。我以为是他变好了,后来才知道是他也要离开了。在这期间他与我前边说过的调度员发生了极其重大的冲突,甚至到了肢体冲突的程度。那是一个退伍军人,性格极其怪癖,他不像我会隐晦的去与他沟通,在遇到看不惯的事情的时候会直接的说,这导致两人发生过非常多的冲突。
这还不是最终的导火索,最终的导火索是因为公司新进入的两个员工,我们相互的年龄类似,性格也类似。他们明显的成为了同期男孩的另一面,原来的那些相处方式在这两个人身上完全无法施展,最后双方相处的非常不愉快。公司管理对他的处事风格也不喜欢,最后选择离开了,我在回归的时候正是他在办理交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