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疗养院的医生找到过我,她询问我为什么还不想出去,我明明已经好了。
可是一听到她说“出去”这两个字时我就不自觉的紧张。
我知道我没好,在这里我无私的可以给予,我很快乐。但是在外面不行,我会不开心。
那些人可能会拿过无私后转后对着另一个人说:“这个人真傻!”
他会再次刺痛我的病情。
我们昨天讲到哪了?
我想把我的故事讲完,但是此刻的时机又不适宜。
但我不想错过任何一天,哪怕要打破我们一直以来保持的常规。
最后我还是做了。
还好的是她的下午和白天一样,无论说出任何话她都没反应,只是安静的坐在座椅旁做半寝寐状。
“对了!讲到铅球了!”随后我又对着她讲了起来。
然后那天我就掷出了十米八五的成绩,那是我投过的最好的成绩,但也是我分数最低的一项。
这已经超出我平时训练的很多。
当天的另一个在学校时随随便便就投掷出十五米的同学,也在考试当天投掷出了十六米二二的成绩,是整个千名学生里考试成绩第二,非常夸张。
最后的项目就来到了八百米中长跑。
这一度是让我很崩溃的项目,每次跑完都会进入接近休克的阶段,大脑缺氧。
可能是过于紧张的原因,起跑阶段我就错过了发令枪的枪声,当所有人进入跑步阶段时我刚刚启动。等看到跑道时所有人都已经跑到我的前面,我有些沮丧,但是想到这就是最后一个项目拼了,随后我像迸发了体内的能量球一样,在到达最后一圈的时候整圈我都进入了加速状态。
最后到达的时间忘记了,但是是我整组比赛中第三位到达的。
所有比赛结束后大家进入了狂欢阶段,合照,留念,与其他区域学校的学生聊天。
在随后开始进入文化课复习阶段。
对于这些人,文化几乎等于零,只有对于文化课没有方向的人才会选择练习体育,当然也有少数是真正热爱体育。
成绩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公布了,我的整体成绩是八十七,接近九十,是所有训练体育学生中第三好的。
这让所有人都很诧异,但是他们又觉得理所应当。差异的是我一直是最不起眼的那个,觉得理所应当是因为我一直是默默训练的那个。
还有就是我的文化课成绩也很好。
在那之后的时间所有人都在放松,有些学员已经开始在准备如何在高考中作弊。
我不需要,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不知为什么,突然我就决定不准备去体育院校了,因为我发现那并不是我喜欢的生活,当我说出这个想法时体育老师非常生气,他觉得我荒废了他整个半学年的生涯。
但是我还是很坚定,填报志愿时我选择了一个我小语种的专业。
毕业前的最后三天学校已经不在组织学习,班级都是互相倾诉留念,在毕业的最后一天大家开始陆续搬东西,有的卖书,有的卖生活用品,甚至有的干脆就把所有的书都从班级的窗户上扔下去。
老师已经无法控制我们,有的同学裸身只穿个裤头在走廊跑,巨大的压抑让他们的内心已经变质。
不同班级的同学用拳头,钢笔,砖头砸烂班级的玻璃,当然会赔钱,甚至被赶出校园。
还有一些同学站在班级门口用装好的水用力的泼在班级的门上,那些曾经被教导处主任没收了私人物品的同学,结伴一窝蜂的冲进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将所有无论是属于他们的还是不属于他们的私人物品全部拿走,教导处主任已经完全顾及不到,这些人不受控制,压抑的整整三年。
我走在校园的长廊上,满天都是同年级的学生从窗口洒下的书籍和试卷,低年级的学生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
不用着急,很快的时间就会沦落到他们。
毕业最后一天的心情格外舒畅,虽有一些不舍,但是对外来生活的向往依然更会吸引我。
那个中午,学校门前的小道格外的安静。
无数次我们都是从那里进入校园,干净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让心情像静静的湖面受微风吹过后荡起的微波一样恬缓,舒适。
我就这样在骤长的影子下离开了校园,背后是巨大的阳光,照亮前面的是我新的生活,不声不响来到大学的生活。
高中的生活讲完后我看了看旁边的“姜”,她没有一丝声响,不动声色,我有些失落,也短暂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