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自立门户?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干不干净。你赵钰要是身上干干净净,倒是能挺着脖子喊一声,能奈我何。可惜你一屁股屎,还得老大帮你擦。要脸不要!”
赵钰一看老爷子的怒火一直往自己身上发,立刻偃旗息鼓的喃喃道,“爹说咋办就咋办,孩儿错了。”
作为没爹孩子的赵潇致,自是不敢发话;小眼睛四处乱翻的东瞧瞧西瞧瞧,心里乐得三叔吃瘪,毕竟这几年三叔对他打压的不轻,不然不会在一个进士出身还在安平县衙做了四年县尉。
“老二家的,你四处乱瞅什么,你说说吧,有什么意见。”赵楹最喜爱这个孙子,可惜他爹死的早,自己也护不住;又都是自己传下的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潇致见爷爷点名让他说,他也不含糊的站起来说道,“原本已经联系的生羌都在路上准备好了,一旦那边开战,就让他们破坏安平到镇羌寨的山路;如今开战在即,咱们临时反悔,必须把手脚打扫干净,不然,只怕事情传出去,对咱们名声不好。”
赵潇致说完,心想着,对也就是名声不好,难道一伙生羌的话也能拿来当证据不成。
“派人通知那伙子贼寇,不让姜璇带着禁军去,灭了贼寇。再支援镇羌寨的游泽远,务必保证镇羌寨不失。”赵楹见孙子里总算有个明白事理,又心狠手辣的;难得高兴一会儿。
“这样岂不便宜了朱家那小子,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心血;再说扫平整个太云山脉的谋划也要功亏一篑了。”赵钰不甘心的再起话头,想要说清他为此事浪费了多少心血,豁出去多少人情,许出去多少好处;如今计划一变,他前期做的工作都要白白浪费出去,他哪能心甘情愿的轻易放弃。
“潇致啊!你三叔想不明白,你再说说。”赵楹对这个死心眼的三儿子也无可奈何,又不愿意说话,索性让这个进士孙子给他三叔讲一讲。
赵潇致沉吟了片刻,没有推辞,继续说道,“三叔可以从安抚使司发文,让姜璇领兵驰援镇羌寨,另外也可以让小侄带着乡兵去,如此一来虽然不能尽全功,也比将来把功劳都让出去的强。”
赵钰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如果能促成的话,他早就干了;可是京东安抚使司直接插手平州经略司的军事政事,冷相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都多大年纪了怎么会跟朱相公对着干。
于是赵钰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等赵潇致说完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要是能做到这种地步,早就陈文出兵了,岂会让李可夫抢了头筹。冷相公不会与朱相公对着干。”
赵潇致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那是以前,现在镇西将军府已经出兵了。”
“怎么会?”赵钰一脸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惊喜的大声说道。
“前日郸州司马魏豹已经与辛赞在镇羌寨前有过对阵。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赵潇致解释了一句,他的表弟赵宪信送来的书信情报都是由他接手的,所以他对镇羌寨的消息十分灵通。
“那就好,那就好。”赵钰拍着手兴奋的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脑子里已经想出了十几条出兵办法与人事安排。
“明早,不;等会我就去呈文冷相公,国事相争,由不得一个小小的经略司主张军略。”
“遇事需静心,三思而后行。”赵楹望着丝毫没有城府的老三,心里暗暗叹气,心知他爬的越高将来摔的越痛;但又不能阻止他的蠢行。心里哀叹,希望自己早点死了算了,省的到死都不安心。
赵潇致不想放过此次边事,到底是能取得功勋的时候;往日里可见不到如此好的机会;他又再次强调说,“三叔,姜璇只有两千兵,要侄儿一起去方能万无一失。再说那里兵锋正盛,信哥还在前线,咱们当是要快些行动。”
赵钰对于这个不听话的侄子,贸然打断自己思路很是反感;不耐烦的说道,“知道知道,一个外人担心他做什么。”
赵潇致不敢反驳,心里却是埋怨着,“不过是伯爷家的,还没出五服,怎么就是外人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老头子看不得三子嚣张跋扈的样子,只得说道,“如此安排就定下了,榷场的安排后续要跟上,以前咱们每年给侯府送去五百匹战马,今年把事情做好,明年最少要一千匹,把今年缺失的五百匹补上。”
赵楹是不管儿孙们接下来怎么操作,只是把最重要的结果重申一遍。
“是。”
儿孙们都站起来弯腰行礼,依次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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