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贵姓?”
“俺姓张,安平县人氏。”疤脸汉子也没有不理他,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自己受伤挺重的情况下,没必要和这黑心小子起冲突;若是他身体无恙的情况下,还真没把这小子看在眼里,毕竟身手不凡的他,一眼就看出这黑衣黑心的小伙子只是仗着身高力壮欺负人,并没有真正练过。
“额,张大哥,失礼了。”李商砚随手抱了抱拳以示尊重。“不知张大哥在哪里高就,怎么进来的?”
“俺是湘君楼的青手,前些日子误伤了人;进来三个多月了,昨日里过的堂,这几天也就出去了。”疤脸汉子也不待李商砚问,就一股脑地交代清楚,毕竟他也要出去了,这老大不老大的,他也没兴趣了。
“怎么过堂了,就要放出去?没判你个十年八载的?”李商砚也是闲着无聊就问问,谁叫这疤脸汉子愿意多说话。“咋没判呢,判了!赔钱了事。”疤脸汉子脸色难看,看来所赔银钱应是伤筋动骨,甚至要破家典当才行。“出去了,还去那个什么,额,湘君楼去看门?”李商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多嘴问着。
“嗯,你小子要是有人要打,可以去找俺,看在一起蹲过监房的面子上,请俺喝顿酒就行。”疤脸汉子见这黑心小子纠缠不清,卖给他一个情面,做示好之意,也希望他不要再纠缠。
李商砚没说话也没有表示什么,转头看看其余三位室友,都是六旬老者,衣着破烂不堪,表情更是迷茫懵懂,也不知被关了多久,真是可怜之人。
摇摇头,李商砚便独自坐在窗前思考着。
那白沙镇的都头赵宪宇与自己无冤无仇,必是受了胡赖子的好处,而胡赖子要收拾自己,想必是看上了水磨坊的生意。以前老爹维持磨坊时,全靠人力维持,所得钱粮不多,也就没人看得上眼。如今被自己这么捣鼓出了一辆水车来,立刻便被有心人盯上。这有心人未必就是胡赖子,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想到,黄河沿岸有多少村舍镇乡,即使是安平一县之内,至少可以修建上百座水磨坊。一旦普及,其利润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会是谁呢?白沙寺的阴谋家?还是州县里那位见钱眼开的官宦?”李商砚交织着双手,喃喃自语。
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哟!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来来来!咱们再来验证验证,这个世界的真假;用什么方法呢?要不,把这牢房的人全宰了,看看他们会变成马赛克,还是变成一堆金币。桀桀桀!!!!”
那边正在安静沉思的黑衣小子,突然诡异的说出这么一段话,给牢房内其他小伙伴惊得魂飞魄散,他们立刻挤在一起,如同一群受惊的小鸭子。
其实刚开始他疯起来,有一半是自己装模作样的,而现在突然冒出来的疯言疯语连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难不成自己真的疯了?”李商砚使劲眨巴几下眼睛,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想确认自己是否精神真出了问题,但这种事情怎么能靠双手摸得出来。
“不要怕!开玩笑的。弟兄们觉得好笑吗?”李商砚沉着脸,直接对着胖子戚九博开始发问。
“呵!呵呵!好笑,好笑。”戚九博苦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颤颤巍巍地说道。他又转向邱玳瑁,看过去。“大哥玩笑开得真好!”邱玳瑁违心地说了句,心里却暗自唾骂,“这个死变态,怎么有这种嗜好。”
至于张浮游那张早已铁青的脸,李商砚直接放弃了,逼急了难免出事,若是再打一番,自己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个受伤的中年汉子。
李商砚索性不再理会牢中诸人,继续想事情。
张浮游见这个疯子没有再逼迫自己,心里也是稍稍地放下心来,如此难堪的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向稳重的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于是牢房内又是一片和煦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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