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精心布局,先是减少饮食,日渐消瘦;再是深夜难眠,白日里则强撑精神,显得异常虚弱。终于,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丁莲玉“病倒”在了自己的闺房中。
消息一出,知州府内外一片哗然。李知州闻讯赶来,见爱女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心如刀绞。他立即遍请名医,却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日渐憔悴。而丁莲玉,则在这“病榻”之上,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自由,虽然身体饱受折磨,但心中却是一片释然。
然而,好景不长,丁莲玉的“病情”逐渐引起了外界的猜疑。有人传言她是心病难医,有人则猜测她是否真的染上了不治之症。
莲玉正于房中假寐,忽闻窗外有细微声响。片刻后,一道身影悄悄潜入房中,那人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正欲细看,却听丁莲玉突然开口:“谁?”
那人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正是丁莲玉的贴身侍女丛俏。“小姐,是奴婢,奴婢担心您,所以……”丛俏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显然对丁莲玉的行为既心疼又不解。
丁莲玉缓缓睁开眼,望着丛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丛俏,你可知,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轻声问道。
丛俏摇头,泪眼婆娑。“奴婢不知,但奴婢知道,小姐定有苦衷。只是,这样苦着自己,奴婢看着心疼啊。”
丁莲玉轻轻叹了口气,将丛俏拉至身边,低语道:“我所求非富贵荣华,唯愿能随心所欲,不受束缚。这婚事,于我而言,便是最大的牢笼。我装病,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丛俏闻言,泪如雨下,却也明白了小姐的苦心。她紧紧握住丁莲玉的手,坚定地说:“小姐,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奴婢都会支持您,陪在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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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随着丁莲玉的“病情”日益沉重,知州丁延光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他深知自己这个女儿,性格坚韧,若非真的病入膏肓,绝不会如此憔悴。为了救回女儿,丁延光遍邀城中名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一时间,知州府门庭若市,各路名医络绎不绝。他们或白发苍苍,经验丰富;或年轻有为,医术超群。然而,面对丁莲玉的病症,却都束手无策。有的说是气血两虚,需长期调养;有的则断言是情志所伤,需解开心结。但无论何种药方,都无法缓解丁莲玉的症状,反而让她显得更加虚弱。
丁延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亲自监督煎药,夜不能寐,只盼女儿能早日康复。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独自坐在桌前,凝视着那木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无奈。“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他低语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丁莲玉虽然装病,但看到父亲如此操劳,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几次想要开口坦白,却又怕伤了父亲的心,更怕前功尽弃。于是,她只能继续隐忍,用虚弱的笑容来安慰父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丁莲玉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这让丁延光更加焦急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继续寻找名医?还是该接受现实,为女儿准备后事?
丁府的大厅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复杂难辨的脸庞。
丁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身着华贵的锦缎衣裳,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忧虑。她的目光不时掠过身旁站立的女儿丁莲玉,那是一位温婉如玉、气质出众的少女,正低头轻咬下唇,眼中闪烁着不愿屈从的光芒。
丁夫人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莲玉,母亲知你心有不甘,但这也是为了你好。”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期盼,试图说服这个倔强的女儿。
丁莲玉闻言,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抬起头,声音虽小却坚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丁夫人闻言,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却见一旁的老管家匆匆步入大厅,神色凝重。老管家欲言又止,但话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丁夫人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
香岚是管家的女儿。
香岚和丛俏不一样,她聪明,会应付人,长得也不错,深得主子家的宠爱。丛俏笨手笨脚,不知轻重。
不过,这丛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一天,寇鑫蕊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丛俏训斥了一顿。丛俏无处发泄,便去了后面的厨房,捶打板凳,好不热闹。
丛俏满脸的不爽。
香岚知道她脾气不好,索性不理他。
香岚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笑吟吟的问道:“你怎么了?”
丛俏心中虽然有怨气,但也不说出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小厮从园子门口走来,禀告道:“蒋公子来了。”
丛俏将手中的活计放下。
蒋千行戏道:“我这就来,你就要走了。你们两个在这儿来干什么?”
丛俏道:“我二人刚得闲。我去找小姐。”
丛俏前脚刚走。
蒋千行上前一把将香岚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