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到得第二日,蒋千行挑了一套衣冠,骑着匹白色的骏马,带着吉祥出了门。
没过多久,便走到丁府门前了。
这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建筑,粉红色的墙壁。
吉祥将蒋千行从马背上扶下来,跟在他身后。
院子里有一株石榴,上面放着一只蓝水缸,两张长凳。
管家领着蒋千行在里面坐下,便往里走去。过不多时,丫鬟丛俏在蒋千行耳旁说道:“夫人梳洗完毕,您先坐下吧。”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将管家喊了过来。过不多时,只闻环佩丁丁当当,香味扑鼻,管家忙撩帘,让那女子走了出去。蒋千行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女子。
丫鬟递上一杯热茶,给蒋千行喝下。
月画烟描,俊庞不胖也不瘦,倾然百媚。
蒋千行一看便乐了。那女子来到厅前,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万福。
蒋千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女人就低下了头。
蒋千行见她颇有几分姿色,心中甚是欢喜,道:“姑娘贵庚?”
丫鬟道:“我十六。”
蒋千行笑道:“你比我小几岁。叫什名字?”
“香岚。”
管家接口道:“老婆子年纪大了,金子一天比一天多。妻大三,金银财宝堆积如山。”
香岚用纤细的手指擦了擦杯子上的水珠,递给蒋千行,道个万福。
蒋千行见了,心中甚是高兴。
宅邸另一边,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
丫鬟丛俏,身着鲜艳绣花的衣裳,步伐轻快却带着几分趾高气扬,手中轻摇着绣扇,正朝着后院的药庐走去。
药庐内,郎中正低头研磨着草药,药香四溢,弥漫在整个房间。丛俏推门而入,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喂,老头,我家小姐的药可准备好了?”丛俏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完全没有丝毫的尊重与礼数,仿佛眼前的郎中只是她随意使唤的下人。
李大夫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恢复了平和,缓缓道:“丛俏姑娘,请稍候片刻,药正在熬制之中。”
丛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手中绣扇“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声音清脆响亮,她轻蔑地瞥了李大夫一眼,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小姐的病情,你可担待不起!”
李大夫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专注地忙碌着手中的活计,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跋扈早已习以为常。
……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轻轻飘落。
女子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丛俏听到了,匆匆进屋去瞧。
丛俏进了卧房,只见女子披头散发,盖着被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将被子铺好,道:“李大夫尽心尽力,小姐如吃了药,定能贵体全安。”说着站了起来。
晚上就可以睡觉,慢慢吃饱喝足,起床梳洗,过了几天,就恢复了元气。
丁莲玉,自幼便有着倾城之貌,更兼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是无数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佳偶。
随着年岁的增长,媒妁之言纷至沓来,但丁莲玉心中,却对这些婚事无一丝波澜。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丁莲玉的房间内,却照不进她紧锁的眉头。她难掩心中的苦闷。“表哥恐怕又要来了。”她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继母寇鑫蕊想将莲玉嫁给侄子蒋千行,为了逃避这桩婚事,丁莲玉心生一计——装病。她深知,若自己病重不起,父亲定不会忍心将她嫁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