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黄巢攻陷了虢州,张承范本想走路上再招一些兵,可华州的百姓,听说皇黄巢打过来了,都逃入了大山之中,城内城外空空荡荡,一直到潼关,张承范只在芦苇丛中抓住了百余名百姓,张承范让他们随军做了劳力。
齐克让等了这么久,没想到只等到了2800新兵和百余名百姓,实在高兴不起来,加上潼关已无粮,齐克让军和张承范军士气极为低落。没几天,他们就看到关外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支部队,不用想就是黄巢军了。
齐克让还算勇猛,黄巢军尚未安营之时率军出击,黄巢军先锋不敌向后退却,齐克让的兵力实在太少,黄巢后军到了,齐克让死战了四个时辰人困马乏,无奈又退入关内,士卒四散溃逃。
关内的张承范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他把军中之辎重和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部发给了士卒,然后上了一道奏表。
“末将离京6天,没有等来一名援军,一粒粮食。黄贼大军到了关下,齐克让军已经溃散,臣以2000余人抵抗贼兵60万,实难坚持,臣丟了潼关,不是身受极刑也无悔无怨,朝中的宰相们难道不愧疚吗?听说陛下要西幸蜀地,如果陛下一走,守军恐怕会立马土崩瓦解,臣在战死之前斗胆进言,希望陛下、宰相们深谋远虑,紧急调兵到潼关防守。守住潼关,高祖太宗基业尚可扶持,黄巢必然会步安禄山的后尘而亡,末将就是战死也比哥舒翰强多了。”
当夜,黄巢猛攻潼关,张承范全力抵御,潼关北侧是黄河,南侧是高山,关口就修在中间仅有的通道上,兵力再多也只能同时让一小部分人攻打,张承范指挥得当,在关上用弓箭抵御,坚持了4个时辰,弓箭射完就搬石头向下砸,潼关外还挖有壕沟,黄巢为了攻打潼关,强迫百姓千余人跳入壕沟,然后命人向壕沟填土,不一会这千余名百姓就被活埋在壕沟之中,壕沟也被填平了。
黄巢踏过壕沟,命人纵火焚烧观楼,其实潼关这个位置,东西通道有两条,除了潼关占的这一条,旁边还有一条峡谷,为了不让人走这条小路,峡谷里种满了荆棘,可齐克让前日兵败,溃散的士兵为了回家,已经把这条小路的荆棘踏平了。
张承范给了王师会八百人去守这里,王师会到了峡谷,发现黄巢军已经有人通过了这条峡谷,只得又退回到了潼关,潼关在黄巢的前后夹击下,快就被攻克了。王师会自杀,张承范换上普通士卒的衣服,带领残兵逃回长安,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前来支援的奉天守军,张承范恼怒的说道:“哎呀,你们来晚了。”
奉天军听他这么一说,跟着一起后撤了,长安这边田径孜强征新军,这一次他也不管你是富人还是穷人,全部都要从军,此时新军阵列队守在东渭桥。
从潼关逃回来的军士,东渭桥的新兵穿得这么好,十分来气,纷纷上前抢烈新军,跑得慢的,还有些人给黄巢做了向导,安在东渭桥的最后一道防线,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十二月初四,唐主李儇吓的。赶紧授黄巢为天平军节度使,希望皇朝的胃口别那么大,放过自己。这时候的黄巢,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节度使之位,他现在想做的是皇帝,丝毫没有减缓进军的步伐。田令孜得知黄巢攻破潼关,担心天子责罚自己,把激怒黄巢的罪过,全部归到卢携身上,此时的卢携,也知道黄巢必然不会放过自己,害怕极了,服药自尽,给了自己一个体面。
十二月初五,百官上早朝时得知黄巢已经攻破潼关,马上就要到长安了,散了朝百官就各跑各的,躲藏了起来。夜晚,田令孜带着500神策军,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护卫着李儇,从金光门逃出了长安,随行的只有4个王子和几个嫔妃,田令孜和李儇坐上马车一路狂奔,随行的宫人,很多人跟不上队伍,落了下来,长安的百姓知道皇帝跑了,争先闯入皇宫抢夺皇家府库的财宝。
初六傍晚,荀几道带着4000人骑兵到达长安,金吾卫大将军张直方率文武百官数十人出城迎接,荀几道向张直方询问皇帝小鹅在哪。
张直方说道:“陛下已经西幸巴蜀。”
荀几道怒目说道:“何时?”
张直方有些胆怯的说道:“昨晚就离开了长安。”
荀几道拿着剑指向了张直方说道:“尔敢骗我,就只有一死。”
荀几道命令3000人骑兵入城,让这3000人控制好各个城门,自己带着1000人骑兵去追皇帝小儿了。
随后黄巢坐了金轿子进了长安,随行的部下身穿锦绣,手持兵器,披头散发的跟在一旁,黄巢后面是铁甲骑兵和辎重粮草,其他部众跟在后面岩棉数百里,长安的百姓夹道围观,黄巢麾下大将尚让,让人告诉百姓。
“我黄王起兵,都是为了你们啊,不想李家皇帝只知享乐,汝等只管安居,切莫惊慌。”
当晚黄巢住在田令孜家中,其部下将士是一路打一路抢,各个都是腰缠万贯,这些人见到长安的贫穷之人,还会给些施舍,荀几道日夜不停息地追寻李儇这位皇帝小儿。
中唐一朝,国都六陷。天子九逃,为历代之最。而且唐皇出逃很有规律,如果祸从东来,皇帝就向西逃,目的地无外乎就两处,一个是西川的成都,另一个是汉中的兴元。如果贼从西来,皇帝就向东逃,目的地一般是华州。
这一次李儇西逃,目标也是成都,不过他和之前的皇帝不一样的是,他是准备先到兴元,再去成都,出了长安,李儇和田令孜一行人一路急行,直奔骆谷入口。骆谷是长安通向兴元为数不多的通道,走到半路发现前方旌旗招展,虽然看不清旗帜上写的是什么,但能辨认出是官军,走近了才看出,是原宰相,现任凤翔节度使邓畋。
邓畋得知黄巢攻打潼关的时候,就发了凤翔兵前去支援,凤翔兵走在半路,碰到张承范的服军,也跟着退了回来,还和溃军一起抢掠了东渭桥的神策新军,郑畋料定皇帝一定会逃离长安,于是他亲率凤翔兵,等在骆谷入口,要劝皇帝去凤翔,毕竟凤翔距离长安较近,而且交通舒畅,变个各军上奏军情。
荀几道带着士卒不要命的向西奔驰,在追击李儇的路上,见数辆马车中一架车厢外观由优质木材制成,精雕细刻的花纹和雕像,雄伟壮观。车体多为朱红或墨绿等华丽色彩,上面还经常镶嵌着铜制或金制的装饰品,如铃铛和龙纹,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定不是普通人能坐的起的,马车旁边还有不少骑马的士兵拥护。
荀几道高声喊道:“大全冲杀前面不远处的华丽马车,先杀到马车前,我在大帅面前保准当将军。”
听到荀几道这么一说,士卒们也不昔马力,全力冲刺。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数人杀到了马车面前与官军交战。
不过一会,官军全部躺在地上睡觉了,永远也醒不来的那种。数辆马车内早已经哭泣,荀几道走向了那华丽的马车,用剑开挑灯车帘,只见车中有两名女子。
一名女子罗裙飘曳,一身嫩绿衣裙随风送香,娇丽绝伦,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润,恍如秋菊披霜,静若松生空谷,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一名女子洁若冰霜,莫可逼视,秀美大气,倾国倾城,清韵典雅,淡雅宜人,风致天然,温润如玉,清澈如水,清雅不可方物,眉间如聚霜雪,冰雪出尘之姿,宛如仙女,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两位女子淡淡的哭泣,让荀几道十分怜悯。
荀几道腼腆的说道:“不知二位姑娘姓甚?小将可否与二姑娘交个朋友?”
两位女子都比荀几道小一些,此时的荀几道也有了19岁了,身边年龄比他小的,都已经有正妻或是一群妾,唯独他还是单身一人,别人还一度认为是他不行。
李欣彤看向荀几道边哭泣边说道:“我们两位本是皇帝身边红人田令孜的养女,从小就养在他府里。”
荀几道惊讶地说道:“可我记得田令孜是宦官,一般来说宦官都是有养子的,头一次听说有养女,难不成你是他亲友的女儿。”
李欣彤都没有想到荀几道能自圆其说,就顺着荀几道的话往下说去。
李欣彤抹了抹眼泪说道:“是啊,我父亲是田令孜的好友,可惜父母去世的早,就把我和妹妹送到田令孜府上抚养。”
荀几道说道:“我可不会同情你们的,你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用你们的鲜血的淬炼我的宝剑,二、活下去,成为白衣。你们选择吧。”
李欣颜急忙的说道:“小女子愿意成为平民百姓。”
荀几道对着外边大喊道:“魏无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