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总觉得嘴里发苦,有些食欲不振,黄三爷说这是练过了的缘故,修炼要劳逸结合,让他多吃点辣椒,多喝些酒,刺激一下血液循环。
为此他特意压制着酒虫,不让它将喝进胃袋里的酒水吃干抹净,为此还让酒虫有些幽怨。
一连干了三大碗米饭,李破晓这才感觉吃了个八成饱,放下碗筷,他没有去打盹儿,反而是朝烂柯寺的方向走去。
有个小沙弥来传话,前些日子他问戒色大师的东西有着落了。
烂柯寺。
戒色大师和山山依旧在围棋盘上下着五子棋,两人不亦乐乎,有时候甚至会挑灯夜战。
李破晓也不知道这种小孩儿玩的游戏,怎么会让两人有这么大的兴趣。
不过即使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对此他只能评价“人菜瘾大”四个字。
“别急,等我们杀完这一局,我就快赢了。”李破晓刚刚走进院子,只是通过脚步声,山山便提前开口说道。
无奈的摊了摊手,李破晓只能原地等着。
片刻,一阵爆笑声响起,山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害!棋差一招!”戒色大师作痛心疾首状,气的揪住了自己的胡须用力顿了顿。
“大师,我说的那种跳跳草和地听草,哪种有下落了?”李破晓伸手打断他的表演。
戒色大师开口道:“都有下落了,在南山野鸡岭,有猎人说看到了跳跳草精出没。”
“野狗岭那边,有采药人在悬崖上看见了一串地听草。”
“不过这两样东西又没什么用,你打听作甚?”
两人关系十分熟络,李破晓也懒得解释,说了句多谢便转身就走。
戒色大师眼睛微眯,刚一伸手,山山便奉上了一杯没有茶盏的热茶,里面泡着的茶叶刚刚舒展开来,正是释放香味儿的时候。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老衲不和他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了。”
山山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面子真大,那能换二两夹沙肉吃么?”
戒色大师顿时面露尴尬:“害,提这多伤感情。”
“不是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山山反问。
“非也非也。”戒色大师晃了晃脑袋,九个带着皱纹褶皱的圆圆戒疤,看着更像刚才的五子棋阵,“这句佛语乃是降龙罗汉所说,世人大多只知前半句,却不知后半句。”
“完全是曲解了降龙罗汉的意思。”
“后半句是……”山山调皮的拉长了音调。
“世人若学我,如同坠魔道。”戒色大师双手合十,趁机宣讲佛法。
“这世间万物的东西都是因人而异,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不能逐一而论。”
“大多数庸庸碌碌之人,只是听了只言片语,最多学了个皮毛,就敢大言不惭,妄议佛道。但是……”
话音一转,戒色大师继续道:
“像山山这样的施主,慧根极深,与我佛门实在是有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