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
火云镇生人,父亲早逝,家贫,有良田六亩,平日养蚕为生,年近三十没有娶妻,独身一人照顾老母,平日性格温和。
思索中走到了院门外。
李破晓右手提溜着一节黄色小绳,下面坠着一包用细麻绑紧的牛皮纸袋,左手拎着一篮新鲜甜桃,颜色粉翠,看着就好吃。
他看了看和几年前记忆里不太符合的院子。
土地上铺满了石砖,院子打理的很干净,砖缝里一根杂草都没有。
晾晒的衣服里,看不见穷苦人常穿的粗麻,大多是舒服透气的纯棉,还有几件罗绮好衣,颜色粉红。
一年前左右。
赵胜养的蚕肥肥胖胖,销路很好,开始三三两两的赚钱,谨小慎微的性子慢慢变的大方得体。
不少人打听,都是呵呵一笑,关系要好的亲戚逼问,便是一句他爹祖传秘方,传儿不传女,无可奉告。
约莫半年前。
赵胜办了婚事,娶了一个样貌身段中上的女子。
“胜哥!”李破晓在门外喊到,没有强闯。
“破晓来了啊?”一道温和嗓音响起。
内屋走出一人,个头一米七五左右,脸颊圆润有肉,皮肤虽然略显粗糙,却比镇子上的同龄人白上两个度。
赵胜打开院门,看见那篮甜桃笑道:“老弟你来就来了,还带水果干嘛,快里面坐。”
“嫂子没在家?”
“哦,她出门去买棉布了,快入冬了,准备给我娘做两身棉衣。”
“哥和嫂子真孝顺,婶婶享福了。”
两人寒暄着进屋,赵胜将果篮和那个袋子提拎走放在桌子上。
不同自己家里最普通的八仙桌,屋子里的家具一眼看上去就是比较贵重的黄花梨木打造。
一般都是富户人家享用。
这个世界灵气充盈,这种木材若是放到前世,那可珍贵的不得了。不过在这里虽然能打好家具,但也没到那种稀世珍宝的程度。
“那袋子里是你要做药引子的宝墨,可别当点心放厨房柜子了。”李破晓叮嘱道。
“有心了,老弟。”
赵胜笑着端茶倒水,还洗干净了几个甜桃,弄了一碟腰果和花生。
啰嗦几句。
李破晓问道:“婶婶在哪儿,我去瞧瞧。”
“这边。”赵胜说着起身,走向里屋。
床榻上。
一个病殃殃的老妇人盖着一床厚厚棉被,面色如土,几乎没有一丝红润。
李破晓皱起眉头,软声叫道:“婶婶。”
赵胜蹲在床边,握着老妇人的手道:“娘,李破晓来看您了。”
听闻儿子声音,老妪睁开耷拉着的疲惫眼皮:“嗯?”
她的声音很是微弱,明显病入膏肓,好似一根快燃烧到尽头的白蜡烛。
上前单膝跪下在床边。
李破晓伸出双手,握住了床上老妪宛如鸡爪一样的手掌。
脑海里回忆起五年前的冬天,犹记得当时,他和山山刚流落到此地,没有口粮和钱,老妇人给了他们一袋小米和地瓜。
还给他们两用茅草打了个厚厚的地铺,点了一盆舍不得用的火炭取暖。
说了会儿话。
眼看老妪又困的闭上眼睛,两人退出到屋外。
“什么病?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李破晓有些心疼老妪。
“唉。”赵胜长叹口气,“要能是什么病就好了,请了镇上几个郎中回来,都说是油尽灯枯,人寿将近,我还特意去了白沙城,请了一位行医五十年的名医,说辞一模一样。”
盘算了一下赵婶年龄,十五岁就生了赵胜,现在应该不过五十岁左右。
这个念头,庄稼人一般五六十走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