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完全没有结婚的念头?”
“哈哈,简直可以说是顽固的不婚主义者。”
“哦,”女孩若有所思地说:“姓名?”
“秦强。”
“靳晓云。”姑娘一字一顿的说道,朝眼前的秦强略路低低头,假装正经的伸出了手。
秦强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双手使劲拉住晓云的手摇了两摇。夸张地说:
“终于找到组织啦!”
“年龄?”晓云继续问。
秦强心里犯嘀咕:不是说不是相亲吗?
“26。”
他还是老实回答道。他觉得晓云身上天然带有一个爽朗的光环,让人不好意思对她说谎。
“看着倒不像,”
晓云说着在手机上写了几行。
“我今年24,山西人,刚来东北大学读博士。”
“哦,女博士哦,失敬失敬。我是去年硕士毕业的,一辈子也不想再读书了。”秦强笑着说。
“不怪你,我也是家里逼的。”
晓云说着又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哦?女孩家里逼着读博的也不多啊?”
秦强有点诧异地说。
“哦哦,当然我不是说女孩不能读,或者不应该读博士,其实我觉得吧女孩吧,其实吧……那个更啊……可能呢”
“你就别越涂越黑了。”晓云打断他说:
“我读博是自己要读的。不过跑这么远来读倒可以说是家里逼的,我本科毕业老娘就逼着相亲,我躲到西安读了个硕士,每年回家还被老娘要求看几个,后来我心一横,就把自己发到能找到的最远的大东北来读博士了。可怜吧?你呢?有什么悲惨经历么?”
“可真是个有性格的家伙。”秦强心想,说:
“我没你那么特别,只不过因为家里非让找,那就履行责任呗。妈妈生我晚,想早点抱个小宝宝,就这儿互相内耗外延到这儿了。”
这两句话一出口,秦强自己心里也是一惊:这两句只在我心底盘旋着的灵魂话语怎么居然这么轻易跟刚见面的人说了呢?
他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受到晓云的直爽的感染,我也不甘落后吧?
“哦……”晓云若有所思,然后她话锋一转说:
“刚毕业,还没找工作呢吧?”
“其实我是……”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想知道。”
晓云又打断秦强说:
“我就写你没工作了,”
晓云又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然后自言自语地说:
“没工作挺好,以后分手理由比较容易找。”
“纳尼?”
就在秦强一个大脑袋仿佛掉进了最深的秋天的最浓的雾水里的时候,晓云又丢给他一个大雷:
“恭喜!你以后在我老娘眼中就是我男朋友了!”
看着秦强一脸懵逼,眼睛睁得溜圆,身体的动态预示着他将在下一秒抬腿开跑的囧像,晓云开心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她像安慰受惊的小狗一样慢慢给他解释说:
“这样的哦,我不想结婚,你也不想,我并没有看上你,估计我这神经兮兮的举止估计也已经给你的心灵留下永久的创伤了。不过呢,我看你还是算个老实人,嗯,起码不像是个坏人吧。而且我们是同道中人啊,我说的是不婚主义者哦。那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呢可以去和你爸妈说我是你女朋友。我呢,我已经告诉我老娘了,说着她拿起手机念,会上找到姓秦名强男子一枚,26岁、品貌尚可,硕士毕业,现无业,可以进一步观察。”
晓云说着把她的手机递给秦强看她刚发的短信。收信人:老娘。
秦强对天上掉下个女朋友这件事当然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就愣在了当场,心里略微觉得这女的是不是神经有问题,然后他就开始有点懊悔自己主动上去跟人家搭讪。不过呢,他也隐隐觉着这事儿对他好像也没啥损失,而且人家正经大牌的东大博士也犯不着骗他。但如果欣然答应呢,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电话号码都没有,一顿饭都没一起吃就成为男女朋友这种事儿好像只有在偶像剧或者幼儿园里才能发生吧。
正在秦强的大脑被飞速撞击的脑电波打得千疮百孔的时候,晓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再次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不要想多了哦。我没想让你真当我男朋友,我的男朋友一定是我将来崇拜的科学界的伟大人物,不说45岁前拿个诺贝尔也得35岁前上个天宫的。你是一定没戏的。但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既然我们都不想结婚,那么一起来搞一个不婚主义者攻守同盟。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彼此找到真爱之前互相当对方的挡箭牌而已。我保证不会嫁给你,怎么样?”
晓云说着朝秦强弯了弯小指头,拉钩的意思。
秦强对于比自己年轻的小女孩轻易把他定位为装饰性备胎的一番论述颇有不满,但个性开朗又有点玩世不恭的他觉得这件事未尝不是个有趣的尝试。而这个一身中性装束,举止大大咧咧,说话时左右晃动、手舞足蹈的女孩显然也不是他心目中静若处子,温婉可人的理想爱人,但她倒是的确可能会成为一个有趣的朋友。对交新朋友的事儿,秦强总是乐意的。所以他也就释然的向她伸出了手。
“攻守同盟?”
“嗯!攻守同盟!”晓云开心地使劲握了一下秦强的手。
“嗯,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现在来先加个微信,你来扫我,哈哈!”
[1]直译,需要一种人才能认识一种人,引申,同类人才能相互理解。
[2]一个扯淡的才能认出另一个扯淡的。
[3]扯淡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