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觑着她的脸色,只说:“你看着办就行。”
初见月抓着信就往外跑。
送信来的正是曹宇的贴身小厮余庆,一见初见月就惊喜地站起来说:“毛初见月!原来你能自由走动啊?”
初见月没心思和他废话,直接了当地问:“昨天王长孙病倒了?”
“那可不!”
余庆添油加酱地说:“要不是我家十四王子背着他跑得快,说不准半道儿上就背过气去了。
太医又是扎针又是灌药,饶是这样,十四王子后晌过去看他时,他人还没醒过来呢。”
初见月听了,心上象被人拿着根点燃的烟头戳,一戳一个大血泡。
“那他现在呢?”
初见月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都是抖的。
“王长孙今天倒是醒了,抓着我家十四王子就去昭台宫找你,结果你屋门上挂着把大锁。
两人满院子抓人打听,也问不出你去哪儿了,差点没把二位主子给急疯。
后来总算知道你在侯府这边,叔侄俩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结果吃了个闭门羹,看门人说什么也不让进。
王长孙急得差点又犯病,好歹被我家十四王子劝回去了。
两个人就商量着,先由十四王子投石问路,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你。
毛初见月,你是不是被王后赏给三王子了?以后还能出去见十四王子和王长孙不能?”
初见月平复了下心情,组织了下语言说:“余庆,你回去跟中二君说:我在侯府这边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让他和思傲君都消停些,别没事找事。
我字写得慢,今天肯定来不及给他写信,明天一定托人,把回信给他送过去。
你跟他讲,就说我说的:请他帮我给思傲君捎句话,让思傲君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等过几天我这边理顺好了,一定找他当面解释清楚。
毛初见月不是件小玩意儿,不是谁想拿来赏人就能拿来赏人;让他们俩不要无风三尺浪,不要自己脑补小剧本。
八斗君人很好,很开明,不会阻拦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现在正在生病,我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照顾他,没有被压迫、没有被欺负。
等八斗君病好了,我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和中二君、思傲君一样,都是我在大汉朝最好的朋友。”
余庆说:“有些话我听不大懂,只能回去学个大概。毛初见月,你还是抓紧写封回信吧,早点回信,让十四王子和王长孙早点踏实。
另外,能不能给我一件你身上的东西啊?我好拿给他们两个看,证明我确实见到了你本人,免得说我空口无凭的。”
初见月满身摸索一顿,最后从耳朵上摘下一粒明月珰,交给余庆带回去了。
曹植见她慌里慌张地跑出去,精神恍惚地跑回来,耳朵上的明月珰也少了一只,心里大不是滋味。
初见月瞟一眼他烧得乌紫的脸,把信放到一边,凑近了来看他脸上的伤口。
伤口边缘红肿,往外渗着黏稠的淡黄色组织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