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多说,”
初见月跑到曹叡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你等我从外面回来的,得了空就去找你,你到时候听我好好解释。
不准你出这副鬼样子,要么一个人在家好好的,要么就和草鱼头两个出去找人玩。
总之不准不高兴,要开开心心等我回来。
记住一句话,‘人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曹叡气消大半,只是依旧板着脸说:“你多久能回来?”
“那我哪儿知道啊?”
初见月说:“反正我是不大乐意去,但咱也犯不上跟人硬刚。你好好的,不准生气了哈!
你看你把你奶奶给气得,一会儿草鱼头又该替你当出气筒了。你自己还在这儿,满脑袋是角的赌开气了。”
曹叡被逗笑了说:“你又给十四叔起绰号了?‘草鱼头’‘草鱼头”的。”
初见月说:“前天他闹着要外号,我当时就想这么叫他,就是怕他不爱听,才随便给他糊弄了一个。
好了,先不说了,你等我出门回来的。
记得要开心哈!如果我回来一打听,你在家里闹事耍脾气,那我可真就不理你了。”
曹叡的戗毛完全被捋顺了,抿着嘴角说:“好,那你先进去吧。说话要算数,回来了别忘了来找我。”
“忘不了,我说话算话。”
初见月冲他摆摆手,转身往殿内跑。
跑出几步回头一看,曹叡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
“要高高兴兴的哈。”
初见月边跑边用两根食指撮起嘴角,不放心地又叮嘱一遍。
曹叡翘着嘴角,笑着冲她扬了扬手。
郑子玄家的客厅中央,放着抬厚木轿板,板上垫着厚毯子,毯子上立着尊半米多高、双立耳的三足鼎。
四个人围坐在大鼎边上有说有笑,一见曹植和初见月进门,就齐身站起来迎接,纷纷打招呼说:“子建兄和毛公子来了?”
曹植笑着颔首示意,替初见月介绍说:“这位就是主人翁郑子玄。这位是杨德祖,这两位是丁正礼、丁敬礼二兄弟。”
杨修看起来三、四十岁,身材高大,一表人才。
丁氏兄弟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其中一个眼睛还有点毛病。
六个人一一了礼,开始坐下来寒暄聊天。
初见月插不上嘴,只盯着大名鼎鼎的杨修看。
杨修幽默健谈,满座中属他话多,一副聪明外露的样子。
曹植对初见月说:“你不用陪在这里拘束难受,想看鼎就去看吧。
子玄兄已经把的鼎内铭文拓下来了,对应的楷书翻译也有,都放在那边的书案上。
你比照着实物和译文先看着,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喊我。”
初见月如蒙赦令,赶忙道了谢,跑到毛公鼎跟前,探进头去细看。
那尊大鼎光亮如新,金灿灿的,打破了初见月原本对青铜器绿了吧唧、长满暗锈的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