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火鸿雁

姬窈在蹲马步时的出色表现，得到了那个曾是禁军统领，如今退居金学院做体能训练先生的王运的称赞，当然，也引起了同窗学子的艳羡的目光，而在火鸿雁心中，嫉妒的火苗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火鸿雁瞪着姬窈，她是木王府赶出的野孩子，哪能和她这个火王府的正牌郡主相提并论？她的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她的牙齿不自觉地咬得咯咯作响。她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烧得自己灼痛难忍。

火鸿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姬窈可以把马步蹲得那么好？而自己蹲下一会儿就双腿发麻发酸？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只困兽在她的心中挣扎。她要发泄想要破坏，要让姬窈败在她的双脚下。

体能训练结束后，大家纷纷回到学堂，准备接下来的课程。

金学院是学宿一体，这也是那金帝的创造。金帝主张，皇室子弟从小要独立，一旦入学，衣食住行，都要自理。更重要的是，时间宝贵。于是，用过晚膳，通常再安排一节书法课。

书法课也是袁敏老先生教的，他尤其爱书法，觉得每晚睡前，必须写几行字，方可甘甜入眠。此时，他拿起一支毛笔，先是一个一个矫正了握笔自是，然后，神色温和地看着孩子们。

“今日，我们从最基本的笔画‘点’开始学起。这一点，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和力量。”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轻轻点下一点，“看，这一点，要轻起，要重按，再回，要饱满圆润，犹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泛起微微的涟漪。”

姬窈聚精会神地看着先生的示范，小手紧紧握着毛笔，也学着先生的样子，轻起，重按，再回锋，饱满圆润，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刺痛了身边的火鸿雁的眼睛。她眼珠一转，把自己的毛笔丢在地上，装作去捡的样子，撞了一下姬窈的桌子，姬窈手中的毛笔一抖，差点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姬窈皱了皱眉头，看了火鸿雁一眼，但没有说话。

袁先生继续讲解道：“点的写法，要注意轻重缓急，起笔、行笔、收笔都要有节奏。”

姬窈努力平复心情，按照先生的教导，轻轻地在纸上点下一点。可是，由于刚才被火鸿雁打扰，她的这一点有些歪斜，而且，这个点的颜色还很淡，周围还有一些晕染的白点。

火鸿雁大叫：“哇，姬窈对先生不满，说她写得好。”

袁先生走向两人，心中有些疑惑。但他更倾向于相信火鸿雁，毕竟火鸿雁是火王府的郡主，而姬窈从小生活在外，难免缺乏教养。

先生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满。他拿起姬窈的纸，仔细端详着上面那颜色浅淡的点，微微摇了摇头。“木姬窈，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墨如此之淡？书法之道，需严谨对待，你这般敷衍，可是对学问的不尊重。”

袁先生的声音在安静的学堂中显得格外严肃。

姬窈的脸色瞬间变白，她急忙站起来，眼中满是急切和委屈。“先生，不是的。”她这才发现，她的砚台挪动了位置，应该是有人趁她不注意，在里面加了水，而且那水溅起的白点晕染了宣纸的周围。她立刻明白是火鸿雁，她看向火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