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阿宴身形微躬,宽阔的肩膀和被腰封束紧的窄腰一览无余,卫桑辞欣赏了一会儿,从小案上拾起一封信递过去,道“将这封信交给北疆大王子。”
阿宴接过信,道“属下领命。”而后一眨眼又不见了。
不过半日,那信就送到了北疆大王子北堂乾的手上。
北堂乾身高九尺,长相英气,左脸颧骨处还有一道一指长的刀疤。
纵是一副凶煞之相在接到卫桑辞的来信时,那刀削斧凿的铜色面孔上还是露出了几分紧张羞涩之意。
他展开信,看到,
阿乾,我不日将至北疆和亲。可惜你父王尚在,不然……且不说这些了。北疆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先看看,到时我来了,你再带我去逛逛。往后与你父王成婚了,我们便不能再同以往那般亲密了。
卫桑辞
北堂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他招手让侍从上前来,道“二弟今晚不是要去给那老不死的送什么白玉糕吗?去,给他加点料。今晚孤要看到宫中挂上白幡!”
前北疆王有一个中原妃子名萧元,擅做白玉糕也会撒娇讨巧。这二王子就是萧元所生,每找大王议事时总带着白玉糕去不只望大王能记起她。
只可惜,今日过后,他们母子都将成为北疆的罪人。
夜至,皇宫中灯火通明,映照着河面嶙髅波光。一派风平浪静,岸边石子掉落,平静的水面下掀起暗流涌动。
一群人行色匆匆,路过时还踩折了几枝小花。为首的正是太高医院院正刘大人。
两个换班的小宫女,相携着走回住处,不由得谈论起今日的动乱。
“二王子为何要给大王投毒呢?”
“应是为了王位吧,毕竟只有大王子是王后所生,能继位。二王子若想要王位,只有用这些法子了。”
“可他毒死了大王也轮不到他啊。”
“他既然敢对大王下手,又怎么不敢给大王子投毒。”
“这倒是…
两人的身影渐远了。
卫桑辞刚入北疆便听到了北疆王遇刺的消息,顿时笑弯了一双桃花眼,轻叹道“果然还是这般鲁莽,北疆王能有这么好杀?”
北堂乾确实没有成功毒死北疆王,但还是让他卧病在床几日不能理事。
卫桑辞刚在使馆内住了几日便听见北疆王差人来请,她不禁感慨北疆王的身体真好,才没几日就能行动了。
当她面见北疆王北堂枭时不禁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平日与北堂乾书信往来,他一口一个老不死的还当这北堂枭有多老呢。而今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北堂枭与北堂乾有三分像,体格身量都是如出一辙的高壮,相貌也极具阳刚之气,剑眉星目的。
卫桑辞被请到下首坐下。
她在打量北堂枭时,北堂枭亦在观察她。
姿态妖娇不像正经官宦人家的贵女,举手投足间却又满是贵气。
这卫国长公主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能在三年之内将几近摆设的皇帝扶上真正的至高位,谁看了不得叹一句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