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渊心想:枕头?什么枕头?衣服?我的?不是因为塌上裸像?
随即他想起来:那玉像雕好以后,由于是仰泳的姿态站立不住,他就做了个软塌专门摆放她。
他把她当成真的她,怕她躺在案台上会硌痛了。平放之后,由于她头部有些上仰,为了保持平衡就给她垫了两个枕头,发现太高了又抽掉了一个。
当然,有时候他也用另一个枕头在她旁边躺一躺。不,很多时候他都会在她旁边躺一躺。
至于他的外袍,不知是什么心理,他就想献献盖着他的衣服,而不是随意盖一块别的什么布料。
封渊想到此处有些羞愧,见女妭又羞又气又好像很心疼他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急忙给她擦眼泪:“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献献,我实在是太喜欢你。我在水底望了你六十年,无法让你认识我。我以前以为,你说不定哪天就回天庭了,我们是永远见不到面的。你游泳的时候实在太美,我就想把那场景留下来,想留个纪念……”
封渊心道:我想和你睡在一起办不到,我不敢在你裸泳的时候以人形出现,否则你还不得炸了赤水和我同归于尽!没办法我只好和你的雕像睡。但他没敢说。
女妭越听脸越红,急道:“先疗伤吧。”
封渊听到她关心得话,微笑从嘴角溢了出来:“我没事的献献,你看,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那么近的距离,女妭被那笑容惊艳得迷迷糊糊,一时怀疑封渊是不是妖族冒充灵体,听说一些妖族惯会魅惑。
封渊捏了个法诀,弥漫在周围的铁锈红色浓雾向他额头伤口流过来,很快就被吸光了,那伤口也很快愈合,额头光洁如初。
女妭惊讶地看着这个过程,明白了封渊可能有不同于六界生灵的生命之道,所以紫薇天火于他帮不了什么忙。
女妭又看向他灰白的眼珠,语气温柔:“你现在觉得有力气了吗?是否需要扶你去躺一躺?我们再想办法治疗眼睛。”
此话正中封渊下怀:“我感觉起不来,劳烦献献送我去寝殿吧。”
女妭:“我打坏了你很多房间,我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寝殿在哪里,是不是也打坏了……”
封渊:“没事的,我房子多的住不了,寝殿还在。你扶我,我领你过去,我熟悉地形,看不见也不会走错。”
女妭肩膀上扛着封渊的一条胳膊,把他架起来。此时女妭才发现他实在很高,她的头顶还不到他肩膀,哪能架得住他?
封渊只是虚虚地扶着她的肩膀说:“我能走路的,献献无需使力,跟着我走就行。”他哪里舍得她受累!
七拐八拐,多走了好多路,封渊终于领着女妭回到了那座寝殿。
其实他就是觉得搂着她慢慢走着很温馨,想多走一会,最好走到地老天荒……
女妭晕头转向,见终于到了,赶紧把他往那寒玉床上放。
封渊就像一条被抖散了脊柱骨的蛇,冰凉地绕在女妭身上,支不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