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再降等的皮毛小利,可得秦人拼死?
“而西陲大夫处若止步于此,那么其它大夫处,当也无甚惊喜。
“吾之王女,”
齐渊轻拉了下姬穸,道:
“汝君父,必亡矣!”
整个无灯室内,随即沉寂了下来,
良久,齐渊感到握着的小手颤动了起来,他静静听着,本以为会是抽泣,
却细细听到了王女的笑声,
诡异而又畅快地低笑。
真变态!
连我一个变态都忍不住吐槽的变态。
齐渊腹诽着,没有开口,
可渐渐地,他听着声音又不对劲了起来,
他直起了身,
旁侧那颤动的纤姿,已从低笑变为了抽泣,
齐渊没有‘问为什么来揭开别人伤疤’的习惯,
只是等了一会儿,见低泣没有停止的迹象,
便松开了一直握着姬穸的手,任由匕首落在席上,
而后伸手隔着青丝,放缓动作揽在姬穸头上,
“需要肩膀吗?”
他如是问的,手却温柔又强硬地把她的头抵在自己肩上,
任由泪水浸满布衫。
……
良久,姬穸哭够了,自齐渊怀里爬起,手撑在次席上,仰着脸,抽抽着道:
“抱歉,往后恐无幸命,为君着衰服以观,”
暗室下,趁着夜色,其实齐渊有些看不清姬穸的脸,
但歉意的语气,加上朦胧的身姿,及衣衫湿而模糊勾勒出的曲线,
反倒凭空给了人一丝遐想,让其身姿显得更有美感,
低泣后的身子,仍一抽一抽的,又更容易聚敛起人的怜意,
在这月夜暗室内,便显得既娇媚,又惹人垂怜,
然而齐渊还是没有接话,
因为一丝丝茶味在那声‘抱歉’中被他品了出来。
那句话,就算现在大局将定,也不该被一个正常女子说出来。
除非是钩子,除非是另有别求。
但比之上午的青涩,
此刻的付出和情绪好像更足了,又好像更自然了许多,
在等着他问询,而后再引出目的吗?
齐渊猜测着,
却又不禁感慨着,只大半天,便如此进步斐然,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天才?
于是,齐渊便静默着,
他并不急色,所以就算错了,明后依然有时间。
他就这般静等着,
见王女姬穸撑起了身子,站起,背身对着齐渊,
或是自哀,或是自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她,抽泣声又响了起来,
但那哀婉也只是片刻,
便又止住了抽泣,张口又道,音色却又更清冷且决绝了一些,
“城破之日,君父当为贼首所戮,然戎贼于外,届时余等周女唯有一死以保清白,
“而既与汝约,城破前,余自细妆着衰,便于汝看,
“此外,余与汝,再无瓜葛。”
言必,姬穸便直接朝门扉行去,
走得,很慢!
唉——
暗室内,齐渊叹了一声,如果单听那王女语气,好似和他断交一般,
然话里话外,都是在显哀,
乞命啊!
而若只是乞命的话,
齐渊缓缓将双手抱在了脑后,
就冲这姬穸的长相和地位,他一个蓝星现代的灵魂,真能忍得了其被犬戎欺凌?
不过是些许茶罢了!
也解渴,不是吗?
于是他开口:
“吾有一计,可致犬戎溃败!”
门扉前,那道缓步的身影顿时凝滞了,
王女姬穸迅速转过身,快步走到齐渊身前,一把抓住齐渊的肩膀,言语急切,
“那余君父,岂不是,无可殇逝了?”
草!
齐渊静了片刻,
她真的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