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时候,一几年还是二几年,那个书馆儿里听他叫夜来风雨,那动静,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跟真的一样,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有多少个人在里面哭号喊叫。
一声醒木云开雾散,里面儿就一个人儿,全靠这张嘴,神乎其技啊。”
三个人两大一听的悠然神往,这是什么样的本事啊,小媳妇一点章晋阳的脑袋:“小子,你能到什么样?你师傅什么样?”
章晋阳揉揉被点的地方有点丧气:“师傅也不到那样,他练过,不成。
我就会换个动静儿说话,鸡鸣狗叫什么的这都没学呢。”
他哪来的师傅啊,就只能琢磨着自己将来能干的这些个手段,降低了点说,模仿个什么声音,这他也是下过功夫的,当初他一人分饰数角,除了几个特殊的人因为恰逢其会,十几年都没人发现。
老宋头叹了口气:“神州罹难,百年疮痍,多少好东西都丢了。”
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人了,打了个招呼,就问:“宋师傅,阵摆好了,帮兵没有,还是劳您的驾?”
章晋阳就纳闷,之前他听的话也都半懂不懂,看着老宋头咳嗦一声:“这个不用,我这有个徒弟他一指旁边一直侧耳朵听的开门小伙叫个吴佳亮,也不知道他爹妈想的什么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他带着鼓呢,今天就他上吧,过个烟魂,青天白日的,么有事儿。”
章晋阳在一边捅了捅那个一直看着他笑的小媳妇:“姐,没听懂,之前的就没听懂,顶香接鼓一马双跨的,要干什么啊?”
小媳妇笑么滋儿的摸着他的头:“顶香啊,就是开始干萨满这个活了,接鼓呢,就是出徒能干帮兵这个活了,帮兵就是站在萨满旁边敲鼓的唱词的。
一马双跨,我们这些个萨满呐,在神仙那都叫弟马,既能当萨满请神办事儿,又能帮着萨满敲鼓,一个人能干两样活。
外面的那个阵,就是驱鬼呀,祈福啊,能干好多个好多个活的地方。
烟魂就是鬼啊,你要想知道这些啊,赶明儿到姐姐家去,都教给你。”
章晋阳面上懵懵懂懂,心里面提高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女的怎么回事,喜欢小孩子也不能这样,今天我这是怎么了,遇见个老太太这样,这遇见个小媳妇还这样?
推门进来的人呢,这会已经进去里屋去叫人去了,当事人当然得在场,不就是给她弄么。
老宋头的徒弟,从他原来坐的那几个椅子底下,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扁箱子来,比他那个椅子面小点儿,一巴掌后,挺高兴,嘴里还哼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