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迟疑之时,周围的雨瞬间下的越来越大,大雨瞬间倾盆而下,如同针一般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身上。
他连忙将风衣的帽子戴起,埋头拼命的拿着仅有的麦穗向茅屋的方向跑去。
突然,在他不顾一切的奔跑之际,那仅剩的一丝视野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不等他反应猛的一下撞到了一堵粗糙的石墙上。
他惊慌的抬起头来,只见身前赫然出现了一股莫名出现的巨墙,高耸入云,一望无际。
他见状拼命的想向上爬去,却发现如此粗糙的石墙却让他觉得光滑无比,他只好拼命的向左边跑去,试图沿着那堵石墙找到躲开这堵墙的方向。
但不管他如何拼命的奔跑,眼前的麦田似乎永远都没有任何变化,那堵石墙仍然挺立于此,似乎已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惊忙,无数雨水打湿着他的身体,似乎是在对他的表现感到不屑,是对弱者吐下的一口浓痰。那高墙宛如永不可翻越的山崖,将他永远的阻拦在雷电雨水之中。
“这……”他迷茫的喊着,知道自己为何而感到恐惧,但又不知自己为何感到迷茫,总觉得是理所当然,却又觉得虚伪无比。
他双手不停的击打在石墙上,竟然磨出了一丝鲜血,滑落在石墙之上。
恍惚间,一道金光顺着血迹随之亮起,他茫然的向后退去了几步,只见金光逐渐汇聚,从每个角落里迸发出点点光芒,似乎都沿着某种方向延伸开来,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圆环。
无数如同草书一般的奇怪字体随之亮起,围绕着圆环一个个展现开来。
茫然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那沉闷而又空虚的脑海忽然被一道尖刺所击碎,瞬间四散开来,本如铁一般的固感,瞬间化为了一滩散沙,无数亮光从中透射出来。
他猛然一震,眼神表现的有些漠然与惊悚。
猛然间,他的脑海里似乎发出了沉闷的重响,周围似乎坠落了无数高墙,狠狠的砸入了地面,将他困入其中。
无数金光围绕着高墙亮起,在一瞬间似乎比那阳光还要猛亮,瞬间将整个世界都化为了一片空白。
他眼前逐渐恢复了正常,但他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双眼睛似乎在重新审视着整片大地。
天空中的云雾似乎不再下雨,但重重乌云仍然没有四散开来,浓黑的天空似乎要笼罩大地。
只见他的视野里仅有这一堵墙,是他不再移动视野,而不是这个世界上仅有这一堵墙,剩下只是虚无。
“有虚,必有实。”他忽然冷静了下来,似乎有了他本该有的冷静,他明白了一点。
“似乎整个世界都是假的,又似乎是真的。”
忽然他的脑海感受到了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空虚感,永远的被堵在了那滩沙子之下,永远无法挖出。
“这里是哪里?”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原来生活在哪里?不对,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又要干这些?”
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些,似乎都被那沙子掩埋在之下,深挖,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疼痛。
“这里一切显得都是那么不真实,那什么又是真实的?我为什么要干这些?那我应该干的又是什么?”
“你只有一个抉择。”一道声音忽然划破了他的脑海。
“选择这里是真实的,或者,选择这里是虚假的。”
“你没有认为什么是真实的标准,你无法做出判断。”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眼前的那一堵墙,眼前仅有一片黑暗,没有雨声雷声,仅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响。
恍惚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一个人,那你又是谁?”他慢慢的“抬”起头来,黑暗的脑海世界似乎有了一盏明灯,这似乎便是标准。
他沉默了。
“既然也有如同我一样的说话声,而他却又不出现,那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虚假的吗?”意似乎有了答案,却仍然在心里发问,因为他不确定,因为他完全没有“经历”过。
但那道声音不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盏明灯之前,出现了一道石门,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选择探寻真相,还是相信真相?”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本书,古老而又神秘。
“哪怕天空中的繁星消散了,我也不会放弃……”他缓缓的将手伸了出来,与那道门只有几厘米之隔。
就在他要打开之际,忽然将手伸了回去。
他明白,他并没有睁开眼,这一切仅在脑海之中。
他试图将眼睛打开,闭眼,又睁眼,但眼前还是那道明亮的石门,但他仍不相信,那是一种莫名的引力,将他向后推去。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闭上了眼睛。
转过身来,似乎是面向了身后,伸出了手。
他似乎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又是一种亮光的灼热。
“有假,必有真,是建立在,有虚,必有实基础之上的,或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虚假,必有真实,而我要做的,便是将他彻底反过来。”
他不再犹豫,直挺挺的伸出一只脚来,猛的向前跨去……
一股强烈的坠落感瞬间袭来,不停充斥着他的脑海,宛如飞越过了无数云海,穿过了无数薄如纸片的地面,如同眼泪般的海洋……
忽然那坠落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睁开了。
只见他的眼前,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全都密封,狭小无比,仅有眼前的三道石门,镶嵌着莫名的金边,不停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