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进得日新楼才知道为何自己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只见每桌客人大多都已喝醉了，时值深夜，正是醉得最厉害的时候。

便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鲜有能自己起身的。

直到小二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叫醒一桌，替客人叫了守在楼前的轿子或马车，妥善送走了，这才开始收拾，迎来下一桌客人。

阙者钱榆落了座，便一撸衣袖，吼道：“今日这桌算我的，都别跟我抢！”

招来小二，翻了几页菜单，道：“这几页菜全上，酒嘛……青水玉先来两坛！

泡酒物我要金莲根，其余的果脯、新茶、姜丝……你们看着搭配！”

小二唱了个诺，接过菜单往后厨去了。

不久，钱榆点的菜流水般上来，四人开怀畅饮。

除沈良仙人体质，无惧酒毒之外，其余三人也便是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得了。

最惨的还是司命，日新楼里的其他客人轮番来敬酒，热菜还没上，他便差不多了。

吕常新便拉了几张椅子拼成床，安置了司命，才不让他滑到桌子底下去丢人。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看到日新楼客人渐少，空了一半桌子时。

司命才堪堪醒了酒，却正是吕常新和钱榆拼得正欢的时候。

菜还没垫几口，转眼又被灌倒。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日新楼只剩下寥寥几桌，小二都开始打扫时。

众人都喝得不行了，司命才得以和其吕、钱二人一起安歇。

沈良却还面不改色地慢慢饮着酒。

要说这名叫青水玉的酒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此酒应该是稻米酿造，颜色却与其他同类酒的琥珀色不同。

这酒却是几乎像白开水一般透明的，但在某些特殊的角度下，微微能看到一点点玉石一般的青色。

此酒纯饮有些烈，颇为霸道。

当然，毕竟是酿造酒，比蓝星上的蒸馏酒还是差远了。

杯中客常常以各色泡酒物辅佐，中和烈酒的性子，泡酒物多选果脯、姜丝一类。

当然也有像钱榆这样，选金莲根、艾蒿、苦芹这样以苦的凉性，压过酒的烈性。

不过，像阙流这样能吃苦的客人，着实是不多的。

沈良面前有一个小酒壶，其中几枚山楂干、杏干正泡在青水玉酒中。

这样的泡酒壶桌上每人一个，喝完了便再用酒提从坛中提酒注入。

若是喝得腻了，还可以更换壶中泡酒物。

沈良仲夜时分便试了试钱榆的金莲根泡酒，才发现自己确实吃不了苦。

这才把后续泡酒物都换成果脯。

这时日新楼又开始上客了。

从开关的楼门，沈良看到外面透射进来的阳光，才知道，天已大亮了。

看着或趴在桌上，或躺在椅子上的三人，招来小二，点了一间客房，将三人都塞了进去，随他们把鼾打得震天响。

开一客房的原因，倒不是沈良小气，而是担心三人喝得太醉，万一出什么问题。

把三人撮拢到一起，也好照看。

此客房临街，沈良打开窗户散着房里的酒味。

看着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

“东风节……”沈良呢喃着。

酒桌上三人都喝大了，说了不少话，这倒对沈良了解尸胡山起了很大帮助。

也知道东风节是尸胡山最重要的节日。

可能因为尸胡山属东山系，对东属性的东西都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