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每什两个采玉工的告示一发出去,除了少数什比较配合,立即交上了矿工名单,剩下的什里都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是将观玉宫大半执旗卫都派出去,搞不好早闹出人命了。
但这乱子不仅没有平息下去,还隐隐有失控的风险。欲青祭酒正自发愁,突然听下属禀报沈良求见。
当即大喜,要下属快快引进来。
沈良站在冷鳞的蛇头上,刚一到,欲青祭酒便热情地迎了过去,拉住沈良的双手,愁道:“良仙可要救命呀!”
“说吧,我最喜欢帮人。”
欲青连忙引沈良入座,最好的美酒斟上,道:“城里的情况你也看了,果不其然出了乱子,也确实不是冲观玉宫来的。不过,万一失了控,闹出民情,死得人多了,矿工数可就凑不齐了呀!
而且每什两矿工的事,早呈给司命,已改不了了!”
沈良略一思索,笑道:“此事好办。你可听说过山神的‘言外之意’?”
“山神的言外之意?还请良仙明示!”
“每每祭祀山神时,你们是怎么挑选祭品的?”
“那自然是山神告知司命,由司命安排。”
“山神从来没有索要过牺官吧。”沈良笑问。
“你怎么……”欲青祭酒闻言失色,左右看了看,确定房间里再无外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司命府里最大的秘密,除了司命以外,只有极少几个祭酒知道。”
“这是我孟子山的朋友告诉我的。他还说这牺官,便是山神的言外之意?”
“这司命倒是没对我们说过,还请良仙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且问你,在不碰一根棍子的情况下,如何将它变短?”
欲青祭酒思思思索了一番,觉得此事绝不可能,只得连连摇头道:“下官不明。”
沈良笑道:“再拿一根更长的棍子放到旁边,两相比较之下,长短自现。”
“……”
见欲青祭酒还不明白,沈良接着道:“当司命府收的祭税过多时,百姓就会有反抗情绪,这时再征几个牺官,他们便会觉得,自己损失的只是钱,而不是人命,就会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而不会再在乎那些祭税了。
这就叫做,跟人命比起来,祭税不算多。”
欲青祭酒恍然大悟,一拍双手,笑道:“对呀,这就叫做,在不减少祭税的情况下,让百姓觉得祭税不多!
如此,下官明白了。现在我就修书禀报司命,三天后举行一次阴祭,多找几个牺官。哈哈!跟死比起来,变成瞎子和哑巴的确算不了什么!”
阴祭,就是指并非山神安排的祭祀,而是由司命府自行组织的。
“山神的言外之意……言外之意……言外之意!妙呀,此番解释实在是妙!”欲青祭酒不住地拍手喊妙,不停地向着沈良道谢。
“先不忙。”沈良重新把祭酒按回椅子上,笑道:“此番前来,我有一事相求。”
“对对对!都怪下官,是下官失察。良仙今日前来,肯定是有事的,下官一高兴都忘了问!
良仙快快请讲,下官一定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