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中秋宫宴之后,素日来平静的皇宫如石子入湖水一般,乍现波澜,各地藩王留在京城之中,不敢动作。
每日下朝之后,纪康的神色都凝重到极致。
纪元正在中秋的假日不多,回来之后便在城郊军营之中练军,等着朝廷诏命。
“阿兄?”
“阿舒,怎么了?”纪元正一头雾水的被纪梦舒拉到一处偏僻所在,悄声问道,“中秋已过,阿兄什么时候离开?”
原来是因为这事。
“离年底尚有些时日,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阿兄应还是去往边郡,可是...可是过完年,阿舒的及笄礼就到了...”
及笄礼到了,意味着就要接受太后的旨意,入宫为后了。
见纪元正心情不好,纪梦舒赶紧劝慰道,“阿兄也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眼下最要紧的事,不是我的婚事,而是在京城之中的藩王。”
“自从宫宴刺杀之后,藩王也都老实了不少,昌平王的封地直接被收了回去,若是陛下肯采取长公主的建议,将藩地的赋税再加三成,也许可化解危机...”
纪梦舒仍是摇摇头,“咱们说再多,总归也是不作数的,阿兄不想这些了,今日我约了李将军家的小姐,阿兄要跟我一起去吗?”
纪元正眉头一挑,颇有些正人君子般的模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两个姑娘家走走逛逛,我一个大男人跟着去做什么,不过今日我仍要去城郊的军营,倒是可以顺路。”
马车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慢悠悠的走,宁二在前头驾马,瞥眼瞧见前头的大公子,心里有些犯怵。
自从大公子回来之后,每每见到他,那眼神之中的打量意味明显,他不止一次解释自己的身份,救了五小姐,才在纪府当侍卫。
穿过热闹的街巷,茶楼之中的男子长身玉立,一双眸子清棱棱的往外瞧。与平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宁容璋不似往常那般穿着束口的劲衣,而是一袭宽袖月牙白锦衣,端的是公子如玉的模样。
阿三守在主子身边,眼尖的瞧见,“王爷,那不是纪家小姐么?要请纪家小姐进来坐坐吗?只是那马车前面的男子好生眼熟,好似是...中秋前在街上同纪小姐走在一处的那位...”
中秋之前,纪梦舒拉着纪元正上街去逛花市,路上碰见李淮香,当时宁容璋和阿三就在酒楼横街的上方,那时天色昏暗,阿三眼神却好,一眼就认出了跟在纪梦舒身边的男子。
宁容璋觑他一眼,“你眼神可真好...”上次就瞧见那男子和她在一处,怎么今日又在一处?宁容璋颇为烦躁,“阿三,查查前头那男子是谁?”
“哦,是。”
二人在将军府处分别,青竹下了马车,同门侍说了几句,几人便进了将军府。
李淮香正在院中练剑,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儿的寝房,李淮香这处院子,在京城可是独一无二的。寝房旁边的偏殿收藏着许多的兵器,刀剑枪戈铜棒铁锤...纪梦舒有幸观赏过一二,实在是英气。
院中立着好几个靶子,专供练箭所用。就连身边的侍女,也大多都有武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