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没有靠着他,她身上的味道却若有若无传递过来。
逐渐温热的指尖贴在他的太阳穴上,轻缓有规律的按着。似乎又不单单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心中都有些犯痒。
“够了。”时惟樾突然拉下她的手。
他声音冷硬。
落在林清也的耳里,以为他不高兴了。
她有些茫然:“是不舒服吗?”
听着她小心翼翼的声音,时惟樾沉了口气,才说:“已经好很多了。”
林清也哦了声。
“林清也。”时惟樾出声叫她。
“啊?”
“你的想法错了。”
“什么想法?”
“就算你足够强大,纯粹的感情开始掺杂利益,是人都会失望。”
林清也愣了下。
她抬眸去看时惟樾。
他单手解了领口的扣子,闭着眼缓慢捏着眉心,仿佛那句话只是他的随口一说。
对于她来说,却不是简单的安抚。
接二连三被亲近的人伤,她心中很是茫然,甚至自我怀疑,藏着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往上涂药,伤口只是表面愈合。
下一次再受创击,伤口还是会狠狠裂开,比上一次还要痛。
他告诉她道理,让她明白人际关系的复杂,驱走她心底的茫然。
能明白道理,就能自我愈合。
暖意在心中漾开,林清也脸上也绽放开一个明媚笑容:“谢谢师座,我明白了。”
时惟樾听到她声音的笑意。
瞥了眼,神色一暗。
他这才发现,林清也笑起来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林清也没在他面前笑得这样灿烂过。
时惟樾凉凉道:“原来你还会笑。我以为你生来就是个小老太婆,只会瘪着嘴吊油瓶。”
林清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哪有这样形容她的?
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师座,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时惟樾:“我该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
林清也:“……”
她被时惟樾堵得胸口烦闷,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塞进她的手里。
“下次直接开枪,不用和他磨叽,被人当猴子看。”
时惟樾说,“动手他会恼羞成怒,讲道理他会得意忘形。对付无赖,你若做不到比他还无赖,手段就要果断。”
林清也低头,银色的勃朗宁落在她手中。
上面有个时字。
是时惟樾的配枪。
林清也迟疑:“师座,这把枪……”
“给你的。”时惟樾说,“你四处散播谣言,说是我的女人,总不能在外面丢了我的面子。”
林清也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上次时惟樾给她这把枪,她心中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座空心的靠山,一碰就塌。
她靠不了。
这次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