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竹靠过去抱住周曼的腰,也不说话。
“沈公子他...”
“...无事,睡着了。”
周曼放下心来,摸着惜竹的头道:“你也去休息,这里有人照顾,我们还要南下,不能耽误太久。”
惜竹声音闷闷的,“好,姐姐。”
“乖。”
可能是沈行命不该绝,黄期泉在第三日宣布:“退烧了,人死不成啦!”
金塬情况更好一些,虽然伤口多,但有望梅和黄期泉的药,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都以极快的速度在愈合,人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周曼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这几日,赵时宴除了来看过沈行几次,其他时间都待在屋中,很少出来。
周曼觉得奇怪,这人平日不是很喜欢出来打拳吗?
晚饭后,周曼还是不放心,便来敲了赵时宴的门,“乔先生,你身体可还有不适?”
赵时宴面色如常,闻言拱手道:“多谢夫人关心,在下一切都好,夫人给的冻伤膏很管用,不知是何处买的?”
“我有一个丫头叫望梅,也擅医道,这是她做的,要是好用我回头多给你几盒便是。”
“多谢夫人。”
周曼笑着摇摇头,“冻伤是个麻烦事,只怕日后天冷了还要发作,乔先生须记住,以后尽量不去太冷的地方,即便去了,也做好保暖,万不可再挨冻了,否则以后老了要遭罪的。”
赵时宴认真听着,随后笑道:“劳夫人挂心,在下记住了。”
“既如此,那乔先生就早些休息吧,我告辞了。”
周曼福了一礼,正欲转身,赵时宴突然出声:“夫人,你刚才交代这么多,是...准备走了吗?”
周曼狡黠的笑了笑,“乔先生好生敏锐。”
“沈公子的家人已经来了,明日便准备把他接回去好生将养,金...我夫君身体也恢复许多,生意上的事耽误不得,我们预备过两日就走了。”
赵时宴颔首,“确实如此,不知...夫人要去何处?”
“福安。”
赵时宴眼睛微微睁大,“竟如此巧,在下也要去福安。”
周曼也是一愣,“那真是巧得很,不知道乔先生准备何时上路?”
“也是近日。”
“那咱们或许还可同路?”
赵时宴略一思索,便道:“夫人,你们可找好了南下的客船?”
“已经让修良去码头找了。”
“夫人,我在明州有一个开海船的朋友,他答应送我一程,若你们信得过我,不如咱们一道?”
周曼闻言笑道:“我自然信得过乔先生,只是...”
赵时宴笑容一敛,“可有不便?”
周曼摇头轻笑,“只是,我又要欠你人情了。”
“...无事。”
周曼抿唇轻笑,“乔先生应当有好多朋友。”
“夫人为何这么说?”
周曼做出打量的样子,上下看了看赵时宴,道:“因为乔先生定然是个很好的朋友啊,为人仗义,善良真诚,谦和有礼,谁不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呢。”
赵时宴总算明白之前周曼为何说“夸人可以背后夸”的话了。
当面被夸,确实会让人脸红心跳。
周曼说完后,也不管赵时宴的窘迫,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乔先生,那我们船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