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塬手中持剑,手臂上滴着血,声音沙哑,警惕道:“我为何信你?”
赵时宴坦然道:“这些水匪很可能因你们而来,但我担心他们会赶尽杀绝,我不想看无辜之人枉死。”
“还有,若船舶失陷,我也会被投进海里喂鱼,我这是在自救。”
这时,惜竹掀开床帘,四双视线交汇几瞬,很快各自便有了答案。
周曼最先开口:“应当是船家投的毒,今晚的酒菜有问题。”
金塬站立不住,靠坐在床边:“是,今晚只有我们三人吃的少,所以还能保持清醒,其余人已经喊不醒了。”
赵时宴看向聚在一起的三人道:“若你们信得过我,就听听我的计划。”
周曼靠在床头,披着一件披风 :“你说。”
“我要你们三个拖住水匪,把他们骗到他们自己的船上,保证不动这艘船上的其他人。”
周曼看向赵时宴:“你是要牺牲我们三人换其他人的平安?”
赵时宴面上没有太多愧色,而是道:“如果我预估没错 ,这场祸事当是由你们引发,自然没有让其他人替你们死的道理。”
惜竹晚上吃的少,又靠着内力强行续气,此刻已经恢复了三成活动能力。
闻言,她甩出短棍,棍子的金属端直冲赵时宴面门而去,却在要接触的瞬间被一柄短刀隔开。
“砰!”
铁器相撞发出尖锐的响声,赵时宴脚步后退,和惜竹隔开距离,躬身行礼:“我的话多有冒犯,但除此之外...”
“依你说的做。”周曼打断他,呼吸几个来回才道:“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可你怎么救我们?”
“小姐,他何时想过救我们!”惜竹咬牙道。
周曼掐着手心让自己声音不颤:“他会的,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赵时宴语调冷静:“你们到了另一艘船上后,尽量拖延时间,其余的我会想办法。”
金塬捂着流血的手臂:“你也没有把握对吧?”
赵时宴不答。
“乔兄,我求你把她们二人带走,我会和水匪周旋,配合你的行动。”
周曼按了下金塬肩膀:“别说傻话,若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夫妇,少一个人,他们就会把船翻个底朝天,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夫人说的对。”赵时宴看了眼周曼,女子脸色苍白,面上全是细汗,嘴唇大概被咬破了,一滴血挂在饱满的下唇,在夜色的映衬下,像一只摄人心魄的艳鬼。
赵时宴心脏漏跳一拍,脱口而出道:“夫人请放心,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去救你们。”
周曼颔首:“有劳你。”
赵时宴不再耽搁,再次从来时的窗户翻身而出,几个来回后就到了船板上。
冷风呼啸,船板上空无一人,身后的两艘快船已经靠近客船。
赵时宴矮身躲在一排木桶后,看到那些手拿砍刀斧头的水匪悄无声息的登上船来。
赵时宴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船舱——
那里仍旧黑着灯,一副睡熟的样子。
赵时宴再不犹豫,循着之前记得的路线一路朝船底走去。
那里应当还有一艘拖船。
“乔兄!”
赵时宴猛然一惊,本能的扼住来人咽喉。
“是...我!”
“不是让你在船舱待着,出来做什么?”赵时宴皱眉看着沈行。
此时,沈行一身劲瘦黑衣,倒衬的整个人精神许多。
他忙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赵时宴:“我来给你送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