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好说了,做出这等丢人之举,任谁都想把自己撇干净,或者干脆说自己被人算计,身不由己,李意的话不可全信。”
李瑶叹口气:“确实如此,只是,我总是不安心。”
男子伸手拍了拍李瑶的肩膀:“瑶叔,我知道你为了南唐的事筹谋日久,现在出了意外自然万分自责,我只劝你勿要太过担忧,大事不是一日可成的,咱们继续筹谋便是。”
想了想,男子又道:“你既然担心李如达背后有高人指点,我会留意的,你放心交给我,只要真的有这么个人,就不会全无痕迹。”
李瑶拱手道:“多谢将军,我...除了一个还算灵光的脑子,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其他事上实在帮不到将军,如今还要将军帮我,惭愧!”
“说的哪里话!瑶叔愿意帮大周是大周之福,我等已感激不尽,你我本一体,更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男子起身行了一礼:“那我这个车夫就要请个长假了,望燕王殿下允准!”
赵时宴化名肖琦在燕王府当车夫已有半年之久,一来是方便在南唐行事,二来也能和李瑶相互照应。
李瑶忙起身把人扶起:“将军折煞我了!将军自可随时离去,只是可需要我给你再造一个身份,好方便你在京中行走?”
赵时宴哈哈一笑:“感激不尽!”
李瑶喜欢赵时宴的江湖豪气,俩人相识日久,这半年来更是朝夕相对,时常秉烛夜谈,更是对他佩服不已,俩人好似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正把对方当成了忘年之交。
对春阁。
“哎呀,这是怎么了?!”门外突然传来念菊的惊呼声。
周曼和望梅立刻起身出门,就看到一个血人站在院中。
惜竹则抱着黑刀靠在一旁的树上,一脸冰霜。
念菊最先上前:“许小将,你这是怎么了?”
许承佑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只是全被血水染透了。
他冲念菊点点头,便径直来到周曼面前,跪倒下去。
“大小姐,小的贸然登门打扰,实在是万不得已,不知大小姐能否收留我怀中的女子,她是...是我的未婚妻,被人...打成重伤,无处安身。”
望梅闻着那浓烈的血腥味,眉头紧皱,上前一步挡在周曼身前:“你起来说话,退远一点,别熏着小姐。”
许承佑脸一热,忙起身后退。
念菊这时拿了一张毯子铺在地上:“许小将,快把这位姑娘放下来吧,你这样抱着不累吗?”
“是,是,多谢。”许承佑记得这个叫念菊的姑娘,那日殿下调戏于她,他记得这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
周曼看向一旁的惜竹,招招手,对方立刻跑了过来,只是一张脸不是很开心。
周曼捏捏惜竹的脸颊肉:“怎么回事,出去一趟还捎回来俩?”
惜竹被捏的高兴起来,闻言又垮了脸:“半路碰到的,非要跟我回来。”
周曼哼笑一声:“这话要是念菊说我肯定就信了,你惜竹要是不想让谁跟着你,那人只怕早就被踹到了千里之外了。”
惜竹摸摸鼻子,回头看了眼许承佑,小声道:“小姐,李如达那人不是个东西,上次那细作被小姐识破之后,他就把全府的女子都抓进牢里审问,打死了一多半,这个是侥幸没死的,被他给救了。”
“什么?”周曼脸色陡然沉了下去,手心都因为用力被指甲扎的生疼,“你去探过了?”
惜竹点点头:“奴婢去查看过了,确实是真的。”
虽然一直知道李如达狠辣,但这是周曼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
她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