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回到自己房中,回想起今日那番僧之功,百思不得其解。是夜,那老太监准时而至,三宝忙上前道:“师父,你一身好武功,为何却要藏头露尾呢?”那老太监长叹一声道:“当今皇上妒贤忌能,你本领越大,他越感到威胁,势必想方设法置你于死地,胡惟庸便是最好的例证,再者老奴已是将死之人,又何须在人前卖弄,又何须抛头露面呢?”三宝点点头,又道:“师父,今日那番僧以声控剑之法,着实不可思议,你怎么看?”那老太监沉思片刻方道:“那XZ位居我大明西南边垂,就连武功也和我中原大不相同,那番僧之功老奴也不大明白,看今日之势,老奴若正面和他相抗,也无胜他把握!”三宝倒吸一口凉气道:“那番僧如此厉害,难道就天下无敌了?”那老太监接道:“那也未必,常言说的好,一山更比一山高,三宝你还小,成长空间很大,你只须刻苦用功,循序渐进,将来成就或许在那番僧之上。”三宝闻言始不敢信。那老太监又道:“三宝,不要想他了,今个师父再传你一些练功之法。”三宝大喜,遂将那番僧抛于脑后,一心一意和那老太监练起功来。
洪武帝散朝,太师黄子澄回到府中,待见了其子黄千明和陈友谅后,遂将番僧贡噶扎西施法练功简略说了一遍,黄千明听得目瞪口呆,惊了半晌方道:“世上还真有如此奇功,若非亲眼所见,实叫人难以置信!”陈友谅也不明所以,苦思良久,才道:“他用的是何障眼法?我也是闻所未闻呀!”黄子澄又道:“今日之事,当今皇上满朝文武,宫中太监、宫女也着实不少,均亲眼所见,听起来确匪夷所思,但却是千真万确呀!”陈友谅思索片刻道:“太师,此人既有此法力,太子将来必有用他之处,在下也想会他一会!”黄子澄接道:“你想如何会法?”陈友谅眼珠一转道:“明日散朝太师可约上太子,咱一齐去拜访那番僧,待见了面咱在见机行事。”黄子澄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你本是武林中人,见识颇多,或许你能从中看出些门道!”陈友谅唯唯点头,心中也暗自盘算着。
次日散朝,黄子澄约上太子,朱标得闻贡噶扎西之事,越发好奇,欣然前往。陈友谅、黄千明于半路接上,一行四人往栖霞山而来。应天城外栖霞山风景秀丽,洪武令人在此修一精舍,供大乘法王贡噶扎西静修,后渐成规模,取名栖霞寺。朱标一行进入寺中,四下观赏,却不见法王贡噶扎西。少时众人来到后园,却见一番僧盘坐于一石矶之上,正闭目练功,朱标正欲开口,陈友谅忙拦住,指着那番僧脸道:“太子不可着声,这法师正练一门奇功,我等还是到前堂等候为妙。”朱标不以为然,再看那番僧时,那番僧之脸由青变紫,由紫变蓝,头顶白气缓缓升起,萦绕于头顶之上,众人无不奇之。陈友谅深知朱标秉性,软拉硬扯将太子拽离后院。
一顿饭工夫,那贡噶扎西练完功,睁开双眼,缓缓起身,他来到堂前,见朱标等四人,正待相问,太师黄子澄忙上前指着朱标道:“法王,这位乃是我朝太子殿下,洪武帝的大公子。”贡噶扎西听闻,忙合十弯腰行礼道:“原来是太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朱标笑道:“法王不必客气,本太子听太师所言,法王武功奇异,法力高强,故今日前来一睹法王之风采!”贡噶扎西笑道:“太子过奖了,小僧实不敢当,小僧恰才练功,让太子久等了,心下着实歉意,还请太子等到客厅用茶,我等慢慢叙谈如何?”
朱标依言,一行人来到客厅,朱标也不客气居中而坐,众人分列两旁,早有小僧呈上茶具之物,贡噶扎西沏了一壶茶替众人斟上,朱标见状道:“法王初到应天,实招待不周,怎的没个下人端茶递水伺候,待本太子回去,多遣几个下人来伺候法王。”贡噶扎西笑道:“谢太子美意,小僧这茶乃XZ特产名曰:酥油,和中原之茶大不相同,冲泡之法也特别讲究,故而小僧须亲历亲为。”朱标大奇道:“XZ名茶,本太子更要尝尝!”他沉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待慢慢回味道:“这味道确有些特别,来人,再给本太子斟上一杯。”贡噶扎西接道:“太子殿下,像这斟茶倒水的活儿就由小僧代劳吧!”朱标笑道:“怎敢再劳烦法王?”贡噶扎西笑笑,即而口中开始念咒,少时那壶中茶水从壶嘴喷射而出,直落入朱标茶杯之中,倾刻间便已注满。那茶水似长了眼睛,立转向飞流入太师黄子澄杯中,待注满又转入黄千明杯中,终又落入陈友谅茶具之中,这一手奇功令朱标大开眼界,拍手大叫道:“好功夫!好功夫!”黄子澄父子也随声附和起来。
陈友谅今亲眼见法王贡噶扎西的身手,心中暗道:这法王不知练的是何旁门左道,竟有如此之奇,但不知有无真实功夫,我何不试他一试?”他意念及此,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道:“果然是好茶水,法王可否再赐一杯?”贡噶扎西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即而口中念起咒来,那壶中茶水立朝陈友谅杯中飞射而来,陈友谅右手隐于茶几之下,他还劲于手指,隔着茶几将那茶杯移动尺许,岂料那茶水似有灵性一般,随着那茶具移动而动,陈友谅心下不服,暗运力将那茶具左右来回移动,而那茶水丝毫不离茶具,片刻间注满,竟丝毫未溅出茶具之外。陈友谅生性甚为傲慢,自张无忌死后,更是目中无人。他端起那茶杯一饮而尽,即而右手一挥,那茶杯直朝贡噶扎西掷去,这一变故,朱标等始料不及,大惊之下,朱标“啊”的一声尖叫出来。但见贡噶扎西面不改色,一声尖叫之下,壶中茶水急射而出,似一条水剑正迎上那茶杯。“呯”地一声响,那茶杯四分五裂混着那茶水散落于地。
朱标及黄子澄父子不明所以,尽皆愕然,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齐拍手叫好。陈友谅三试贡噶扎西,情知那番僧功力非自己所能企及,忙起身抱拳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法王神功盖世,在下衷心佩服!佩服!”贡噶扎西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雕虫小计何足道哉。”朱标也起身道:“法王果然法力无边,他日本太子有需要之时,还请法王鼎力相助才好。”贡噶扎西忙接道:“能为太子效力,小僧义不容辞!”朱标大喜过望,不住点头道:“好!好!”
闲聊间贡噶扎西忽的想起一事,忙问道:“敢问太子殿下,皇宫大内之中可有顶尖高手?”朱标闻言,思索片刻道:“普通高手也不乏一些,但说到顶尖高手,本太子却不曾听闻。”贡噶扎西“哦”了一声,回忆起昨天作法之时,那五枚绣花针分明冲着自己,且快的出奇,力道也是霸道,若非自己耳聪目慧,应变及时,恐遭人毒手,现下想起仍心有余悸。太师黄子澄见状,抢上一步道:“法王作法之时,本太师在场,你说的可是那个小太监?哎!那小太监如何敢和法王争锋?我想法王你是多虑了。”贡噶扎西接道:“小僧至死不信那绣花针是那小太监所发,但若果真如此,那小太监可真是个旷世奇材了。”陈友谅闻言,也惊道:“还有这等事?我倒也想看看那小太监是何方神圣?连法王如此神通,也对他如此忌惮?”朱标接道:“这个容易,改日本太子带你进宫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陈友谅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朱标心情大乐道:“陈友谅,本太子难得出宫,今个儿心情不错,但不知还有什么好玩的?你可不要扫了本太子的兴哟!”陈友谅眼珠一转,立接道:“太子殿下,那翠红楼你可知否?”朱标接道:“本太子久居深宫,哪个听说什么翠红楼?”黄千明忙凑上前来道:“太子殿下,那翠红楼莺歌燕舞,冠绝中西,可是个大大的好去处呀!太子你若肯去,定不会让你失望!”朱标闻言大喜,遂拜别贡噶扎西,径往翠红楼而来,太师黄子澄颇为尴尬,找了个借口顺势便溜了。
陈友谅、黄千明、引着太子朱标进了翠红楼,玩了个通宵达旦,朱标如鱼得水,大肆放纵,方觉今日最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