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金玲母亲把手中正掰着的玉米摔在大簸箩里,掰好玉米粒瞬间被砸一个坑。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是你让金玲怀孕,现在又让她去打胎?不可能,从我们这就说不过去。“金玲母亲说完,给旁边金玲父亲传递颜色。金玲父亲见状忙附和着说:”啊,对,我们不同意打胎。“
“我们金玲哪点配不上你,还舍不得与你那未婚妻退婚,金玲必须嫁给你,没得商量。“金玲母亲说着,一副霸道样子。
一阵长久沉默。
“呜呜……“金玲见沈让还不表态,她忽然开始剧烈抽泣起来,边哭边用手抹着脸上泪水边透过指缝对沈让表决心:”你别想让我打胎,我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跟你过日子,你要真要我打胎我就不活了,我去跳河……“金玲故意提高提高嗓门,用威胁语气对沈让说。说去跳河身子并未动。
说实话,她可不想死,说这话只是对沈让施压。如今,怀沈让孩子的她好像胜酬在握,不能输给沈让未婚妻。她更像一个泼妇,最后连哭在闹表演着想要自杀把戏。
“闺女,别哭,你可不能死,你死妈就不活了。”金玲母亲起身上前抱住女儿安抚着,扭头对着发愣沈让说:“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赶快和你母亲商量,找个媒人过来一起商量和金玲结婚的事。“沈让见此,只得垂头丧气拿着包走出金玲家大门。老魏头特意送出来追着沈让劝慰道:“唉,你怎么不明白,有个媳妇得了,跟谁过不是过……”沈让对他苦笑一下没有作答。
灰头土脸沈让无力地走在回家路上,他依旧拎着那个装着钱黑包。他不想回家,不知道见到母亲那双期待的眼该怎么说。
月色如银,照着坐在村边石磨旁沈让。此时他真想走失的傻二哥,傻二哥年前无缘无故走失,村里人几乎全村出动几天几夜也没找到只好作罢。从不吸烟的他拿出一盒烟用火柴点燃烟卷,吸过一口他呛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从金玲来家闹事,父亲去世,去未婚妻家退婚……这段时间真像一场梦啊!
望着月色中迷茫山峦和大地,他感觉自己像个蜘蛛困在一张网中。从本心来说,他还是愿意和未婚妻结婚,他恨金玲使心计。但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看来只能娶金玲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脸色在烟卷明灭之间显得更加阴郁。娶金玲沈让明白是下下策,也可以说是断送自己一生幸福,和一个不爱的人过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只是如今到这步也是他自作自受,只能自己吞吃自己种下苦果。未婚妻那只能多给点钱多说些好话让人答应退婚。打定主意,他又闷闷抽过一颗烟卷后才起身黯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