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所言甚是!”朱由检看向方正化,问道:“大伴以为如何?”
不是你父子俩演咱家呢吧?
方正化踌躇不决。
“皇爷。”王承恩说道:“小爷眼光确实厉害,若是以方大珰提督东厂,起码小爷安全不用担心。”
东厂职责是稽查臣民不法,但是其成员由锦衣卫抽调而来,也就继承了一部分护卫的职责。
加上方正化本身就是个高手,护持朱慈烺大体没问题的。
方正化搞不清什么状况,决定先推为敬,说道:“皇爷护持小爷安全是奴婢应尽职责,若提督东厂,只怕两面都顾不上,反而出了纰漏。”
“也是,此事暂且再议。”朱由检搁置后,又道:“即日起,你随侍太子左右,务必保证安全。”
方正化拜道:“小爷出了点问题,定然是奴婢已经死了。”
“甚好。”朱由检点点头,又挥手道:“去吧。”
“儿臣告退。”朱慈烺带着方正化与一干侍卫离开。
太子哥对朱由检的反应表示满意。
改性子非一日之功,但只要崇祯听劝,朱慈烺就有把握教他再续大明。
眼看直奔宫门,方正化道:“小爷,是否准备车驾?”
“赶时间,骑马吧。”朱慈烺说道。
朱由检本身是弓马娴熟的,奈何在儿子教育上重文轻武,所以朱慈烺是不会武艺,好在马术不错,不用浪费时间学习。
一行人出了宫门,翻身上马后,直奔驸马都尉巩永固家去。
巩永固是崇祯八妹夫,善骑射,好诗工书,慷慨多大节,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主持五城兵马司或者锦衣卫的,奈何朱慈烺无人可用。
终归文武双全,又是自杀殉国证明了忠心的存在,姑且用着。
嗯,这年头还能保证忠心不改的,都值得一用。
出了皇城没多远,就见一队衙役沿着街边巡逻。
朱慈烺感慨道:“正月初一,寒冷刺骨,还能如此尽忠职守,当赏啊!”
可惜囊中羞涩。
太子哥很穷。
崇祯继位起就一直在哭穷,给东宫的生活费并不多,而前身体贴,主动削减用度,导致太子哥想打赏左右都没得钱。
方正化犹豫片刻,道:“小爷,内城多权贵,这些衙役不敢不尽心,且高门大户出了钱财的。”
“这么说外城没人管?”朱慈烺问道。
“是的。”方正化也是豁出去了,道:“建虏肆虐,全城戒严,外城理当军兵巡逻,然而军伍松散,若是建虏来攻,只怕难守。”
都这个时候了,也就不讲和光同尘了。
仅整顿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是没用的,只能说那么多脓包,能挤一个是一个。
奈何朱慈烺实力不允许。
只能等明天巡城,看能不能鼓舞一番士气。
惆怅中到了驸马府。
正看到巩永固送郎中出门。
朱慈烺跳下马,招呼道:“八姑父,何人生病了?”
巩永固一惊,待看清来人,纳头便拜,道:“臣拜见皇太子殿下。”
“姑父不必客气。”朱慈烺扶起巩永固,问道:“谁生病了?”
巩永固说道:“公主去年冬天得病,一直未好,近来又变的严重了。”
“走,去看看。”朱慈烺说道。
巩永固挤出笑容,道:“殿下,公主已经睡下。”
朱慈烺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进去说话。”
历史上,八姑姑乐安公主明年初病逝,尚未下葬而闯贼入城,巩永固在棺椁砸堆积柴薪,并绑缚诸子女于旁,阖家自焚殉国。
生老病死自有定数,起码目前如此,朱慈烺自诩救不了八姑,但总要把巩永固和子女救出去。
进入客厅落座奉茶后,朱慈烺打了个眼色,巩府婢女奴仆都退了出去。
“出宫之前,本宫谏言父皇陛下御驾亲征……”
巩永固瞪大了眼睛。
“臣失仪……”
“一家人,无需如此。”朱慈烺扶起驸马姑父,问道:“很惊讶?”
巩永固回道:“臣确实未曾想到。”
朱慈烺笑着问道:“姑父以为如何?”
巩永固沉默片刻,道:“南方亦不安稳,只是相对于北方好了许多,善加经营的话,可以收拾山河。”
“御驾亲征!”朱慈烺强调道:“不是迁都,父皇陛下御驾亲征,本宫留守监国。”
巩永固手一抖,茶盏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臣……”
“姑父可是怀疑本宫无力监国?”朱慈烺笑容不便。
“臣……臣……”
巩永固没好意思违心说“殿下圣明”,又顾忌皇太子颜面没好实话实说。
“来日方长,自有分晓。”朱慈烺没有解释,继续说道:“本宫打算让姑父留在京师,姑母以及诸位弟妹南下。
只是姑母病重,想来姑父不能放心,本宫亦不忍夫妻分离。
然而御驾亲征势在必行。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宫的意思,姑父先行南下接掌并整顿南京锦衣卫,查探流贼与臣民情报,为父皇陛下决策提供依据。”
巩永固为难地说道:“想我势单力孤,怕是难以建功。”
“姑父可是担心姑母不良于行?”朱慈烺反问一句,没待对方回答便继续说道:“国朝形势,危如累卵,姑母留在京师,即便得治,只不过目睹国亡家破而已。
若有可能,本宫亦不想姑母冒险,然而吏治败坏,本宫与父皇陛下可信可用之人极少。
本来欲以新乐侯与姑父搭档,然而本宫留守监国亦需人手,只能姑父自行招募。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用非常之人,如此才能重整江山,存续大明国祚。
稍后本宫拜访新乐侯,明后日父皇陛下旨意抵达,姑父即刻启程,顺便将新乐侯家眷带走。
姑母可入宫中休养,待身体好转,随父皇陛下御驾亲征即可。
为免惊动朝野,姑父当暗地里准备,悄然出行。”
直接安排,不给选择。
也没得选。
八公主作为皇家女,享受着富贵,如今情势危急,自该做出牺牲。
巩永固挣扎片刻,拜道:“臣即刻准备,待天子诏书抵达,立刻启行。”
朱慈烺扶起他,道:“姑父伉俪情深,天下无不仰慕,今日夫妻别离自然痛彻心扉,然而本宫实在无计可施了。”
情深意切,十分自责,似乎不该让巩永固南下一样。
…………
孙传庭:非臣不能战,只是没有收藏推荐票追读,军兵不愿战。
崇祯:降旨,令作者跪求各位读者老爷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