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主,那尔绵苪苪的人头已经送来了。”
祁深礼端上一个小盒子,放在了祁功的桌案前。
“那尔绵苪苪倒也守了两日,无奈好几个小部落馋他的脑袋,馋得厉害,算是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磨尽了,才将他放倒。”
祁功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祁深礼又从地上捧起来一个袋子。
“一共十一个大小部落头人的脑袋,都在这里了。有的是被别的部落杀的,有的是被自家下属干掉的。除此以外,普通部民的首级,咱们得了三千六百二十六个,我已经命人去风干了。至于俘获的牛羊马匹,还不曾来得及计数。”
祁功微微点头,依然不说话。
祁深礼见祁功并不言语,乃是躬了躬身,继续汇报了起来。
“投降我们的人里,我们自己取了三千六十人,剩下五千余人都给了乙居伐。其中,有个叫阿伏干的部落头人,本是跟随郁久闾公的,但他实力雄厚,我依照军主的吩咐,把他灌醉后,强行分割了他的部落,乃是拆出了一千五百丁壮归我们统领。那厮有些不忿,几乎闹起事来,祁定领着人和他对峙了一番,又还给他两百五十人,才算是了解了此事。”
祁功依旧是轻轻点头。
祁深礼想了想,压低了声音,继续言语起来。
“还有件事。葛南已经按照军主的吩咐,连夜带着人赶往柔玄了。他今天早上捎人带了口信过来。柔玄城内还算可以,并无大碍,他们也顺利接管了柔玄的防务,掌管了柔玄的府库。那些府库本是镇将的亲信看守的,还不愿意交出来。葛南顺势板起面孔,说那些人违反军令,强行把他们斩了,这才拿下了府库。”
祁功终于微笑起来了。
“葛南倒是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
他站起身子,冲祁深礼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你快去通报下去,我今天下午,就要启程回柔玄,让大家做好准备。”
祁深礼连忙躬身行了一礼,说了声“喏”,便掉头离去了。
“兄长实在是好本事!兄长先前说,准备不发一兵一卒,就击败蠕蠕的军队,说实在话,我心里是有点不大敢信的。今日看起来,实在是我浅薄了!兄长,便是古代的名将,也不过于此吧?”
祁深礼前脚刚走,本就坐在营帐中的元悛就立刻忍不住由衷地感慨了起来。
祁功微笑了一下。
“士愉说得夸张了。我这不过是取了个巧,怎么就敢比古代的名将?”
他随即表情严肃了一些。
“这次我们大破蠕蠕,是要论功的。只是我不放心靠那个镇将上表。士愉,这件事情,我还要多拜托你,你能帮我一帮吗?”
元悛连忙点头。
“兄长说哪里的话!这点小事,我有什么不能帮忙的?我回头就写一封信给我的父亲。”
祁功点了点头,正要往帐篷外面走出去,却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了。
“军主,不好了!”这人一头撞进营帐,差点撞在了祁功的怀里。他面色发白:
“军主,那镇将刚刚突然抢了一匹马,乃是策马往柔玄去了!”
“什么?!”元悛吃了一惊,惊呼起来。“莫不是他想要抢在我们之前进入柔玄,然后有所图谋?!”
祁功闻言,微微皱眉,却又马上展颜微笑起来。
“我看他未必进得了柔玄!”
……
元恩策马狂奔,任凭风把脸掴得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