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元恩被呛住了。他今日呆在祁功的军中,呆在祁功的营帐内,脾气实在是好了不少。突然,他猛地抓住祁功的手。“士卒不信我,一定信你的!祁军主,明日,就由你来替我承诺一番,不就没问题了吗?!”
祁功微笑着握住了元恩的手,微微摇头。他依然是摇头。
“还是不行的。将军,前几日,你刚刚责备了我私自瓜分柔玄的府库。我怎么敢无凭无据地随意向士卒允诺奖赏?”
元恩怔住片刻。他须不是傻子,见祁功三番两次地推诿,他哪里还不知道,只怕这祁功有难处是假,想要提要求才是真!他有心沉下脸来,怒斥祁功大敌当前却狭虏自重。可他的脸皮却被冻僵了一样,沉不下来,反而是凝滞成一个有点滑稽的笑容,一牵一牵的。
他当然不敢这样斥责祁功!毕竟,祁功是真的在狭虏自重的!
“祁军主,”元恩极力地把快要抽筋的脸皮堆得更高一些,维持住十分勉强的笑容。“我该做些什么,你才愿意去出面安抚士卒,才愿意提兵去击退蠕蠕?”
祁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将军果真有诚心么?”
“当然有!”元恩一个劲地点头。
“好!”祁功这才沉吟相对。“我有三点要求。若是将军从了我,我便有这个决心和信心去破了蠕蠕。若是将军不从我,那进军之事,也就不必多言了!”
“三百件都从你!”元恩越发无奈,哪里敢和祁功讨价还价。
“第一件,”祁功眯起了眼睛。“我要将军写下黑字白纸的文书来回柔玄,论功行赏时,柔玄上下的府库都归我调动。我说赏赐谁,就赏赐谁。我说赏赐多少,就赏赐多少。将军的人不许插手。这些话,不但要写在文书上,也要在全军面前念诵一遍。将军可做得到?”
“这怎么行?!”元恩急了,脱口而出。“照这么说,你如果把柔玄的官署全搬到你家去,我岂不是也不能反对?”
“既然不许,那便恕我不能进军。”祁功冷冷言道,微微拱手。
元恩恨恨地“诶”了一声,用力拍打了一番自己的大腿。“也罢,我,我从你就是!”
“好。”祁功方才点头,却又开始说起了第二个要求,
“第二件事,我击退蠕蠕,返回柔玄后,我要独自率领部众驻扎在柔玄城西北角的石门戍,周围的田土草地河流都归我的部众使用。将军平日里有事,可以直接派人来送信传达,不必唤我去柔玄城中听令。将军能允诺吗?”
“这件事有什么不能允诺的?”元恩听到祁功说出这个要求,反而松了口气。“那石门戍本来就需要人值守,谁去不都一样?至于周围的草场田土,只要你有本事让原先占了的人让给你,我绝无不准许的道理!”
“好。”祁功见元恩答应得痛快,语气和缓了一些。
“这第三件事情,乃是本次出征跟着我立了功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调归到我的部下。而那些抓获的蠕蠕俘虏,也都归我自个处置!”
“这件事更依得了!”元恩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