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扑扑的脸蛋在月光的照耀下煞是可爱。
藕白小脚不停地晃啊,晃啊。
她似乎是刚看到方唯回来。
整个人好似受惊的小鹿一般。
赶紧放下手里的酒杯,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回来,便,便好。”
说罢,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爬下凳子,踩着鞋子便想离开。
和方唯错身时,一只手牢牢地将她白皙的手腕抓住。
“你不打算解释吗?”
“解,解释什么。”
白先生挣了挣,奈何方唯力道使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挣脱,也不会掐疼她。
“解释那邪性的林子,还有蜈蚣怪物?。”
说话间,方唯手臂一使劲,白先生身子打着旋儿,滚入了他的怀中。
“你做什么?不是说,不会趁人之危的吗?”
事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白先生的预料。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俏脸变得通红,声音急切中还带着几分嗔怒。
“说出去的话,方某人自然不会食言,只是,鉴于白先生之前说话留了三分,我得收点利息。”
说罢,白先生只觉一阵失重感传来。
再回过神,已是躺在了床上。
最后挣扎了几下,白先生总算是认清了事实。
她气鼓鼓地说道。
“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放心,我绝不越雷池半步。”
如此安慰了一声,方唯吹灭了油灯。
夜已深了。
偌大的营地,此刻只有一人睁着一双宝石一般的眼睛。
听着怀抱自己之人均匀的呼吸声。
如何也睡不着。
一夜平静。
次日清晨,当赵彦忠看到方唯和白先生从一间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惊吓过度,出了幻觉。
虽然他俩的恩怨不至于发展成死仇,但怎么斗着斗着,斗进一个被窝去了?
然而,心中纵使猫爪一般难耐,赵彦忠却也是半个字都不敢问。
这龙阳之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一问就是同时得罪两人。
好在,此时正在边上咬耳朵的两人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你说,咱俩也是一被子的交情了,难道还先生先生地叫你?”
“白须陀。”
重新戴上面具,白先生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与淡然。
“切记。绝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称呼我、”
“自然,自然。”
方唯笑笑,接着正色道。
“昨晚那怪物,还有它嘴里的珠子到底是什么,白先生你肯定知道吧?”
“嗯。”
白须陀解释道。
“摄山有一条六翅蜈蚣,被当地人奉为山神,名唤,阴允”
“每年闰月的月圆之夜,阴允便会现身,用月阴之精温养它的内丹。”
“内丹,如果为人所得,则可温神养寿,对于你,自然大有裨益。”
“那你如何知道,会有人夺丹,而且……”
白须陀摆摆手,停下了方唯的话。
“六爻之法,岂是一言两语便可说清道明的?你只需知道,它绝不会追来便可。”
见她不想说,方唯撇撇嘴也没多言,旋即转移了话题。
“那,今日你要我如何配合你?”
“你只需闭嘴即可,届时,我会主导一切。”
白须陀从怀中掏出那筒竹简,成竹在胸。
“这营帐内,除我以外无人可破译这函中密语,除了你,想必也不会有人质疑我。”
她话音刚落,一道尖细而阴柔的人声,直直钻进了二人的耳朵。
“赵彦忠,贵岁爷近日可催得厉害,你这儿,怎的还是一无所获?”
“这儿话事的定穴之人是谁,把他给本大人叫来。”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的疑惑,继而向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只见在两位壮汉的拱卫下,一身着袍子的细瘦男子正趾高气昂地冲着赵彦忠叫嚷。
而赵彦忠却是半个字都不敢答。
“你二人,是何身份?”
听到脚步,那男人抬起脑袋,上下打量了下方唯二人,接着睥睨道。
“本大人可是正六品,皇上钦点的皇子侍读,还不快跪下行礼。”
“我就是你要找的定穴之人。”
如若未闻,白须陀淡淡道。
“哟,我还未去拿你,你自个儿便送上门来?好好好。”
那男人拍拍手,对着左右俩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