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妹二人一生孤苦,看惯了人世冷暖,小公子你无父无母,也别去沾染那是非因果了,省下时间跟我二人一起投个好胎吧!”
女子阴森森笑着,以极快的声势扼住墨尘的咽喉,又望向吕豪,“你若不信人间薄情,便亲眼看看。”
“汉子,你现在可还要杀我?”
吕豪未预料到这女子临死前还要闹出是非,他刀尖指地,乐了出来,“我与这少年是何关系?他生他死又与我何干?”
女子癫笑,长长的指甲已蹭到了墨尘的喉间。
“那便让他同我一道走吧,他无父无母,正好让世间少个苦命人。”
墨尘满脸通红,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被人这样当小鸡崽一般提起来了,他扑棱着,抽出背后木枪奋力一甩,划过女子的脸颊。
只不过木枪到底是木枪,也只是留下了一点擦伤,那女子扭过头,脸上黑气隐约透出,手中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竟也是个入道的,那就更得与姐姐一起投胎了,这江湖可比人世还要险恶的多。”
墨尘一击未果,再没了法子,他摇摇摆摆,呼吸越来越困难,吕豪见那少年满脸涨红一副要被掐死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受过这小子一饼之恩,现在用上了,把他放了,你们走吧。”
女子不依不饶,“放了你就不杀我二人?我俩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若是等我俩未走远提刀杀来我们又如何是好?”
吕豪脸上多了丝不耐烦,闷声道,“那你想怎么办?”
“庙外,一里开外,我给他丢下。”
“就照你说的办,给那小子松开点儿,别掐死了。”
她瞥了身旁另一女子一眼,慢慢向后挪步,只是下一刻,还未等那哑巴女子给庙门打开,一位正掂着酒葫芦的白袍人就迎着风雪走了进来,他笑眯眯的,声音轻柔。
“哎呀,诸位可见过我家那笨蛋徒弟?今日不小心给走散了。”
两女与持刀客互看一眼,其中两人面色难看,另一人面露狐疑。
墨尘穿着粗气,他看着那熟悉的白袍男人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师父!”
“哎呦,我家小徒弟怎么这般被你拎在手里,可是他犯了什么过错,是否能商量一下,交付与我,我一定好好管教。”
两女不说话,只觉着这男人话里有话,原本松了些的手劲儿又加倍握住了墨尘的脖颈。
吕豪忽然也不急了,他就一副看戏的模样,站在那里想瞧瞧能给徒弟弄丢的笨蛋师父如何是好。
“我家小尘子小时候孤苦伶仃,虽然也跟我没几日,但还算是个好孩子,我问你们话你们也不答,想来不是我家孩子的错吧。”
风止抬起双眸,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却寒光愈盛,他抬袖轻拂,那握着少年脖子的手臂便被折断,又是一步闪身接住了小人儿,他轻拍少年的脑瓜。
“啧,一个不注意你就跑没影儿了,下次可要跟紧喽。”
墨尘咳嗽几声,猛猛点头,不知为何,只要在师父身边总是能觉着有些安心的。
反观女子,她一臂已断,虽未喊出叫声额头却也渗出缜密的汗珠,另一位哑巴女子在一旁搀着,眼里尽是关切。